,也好換件衣服去去寒氣,這樣灰頭土臉的,皇上又要笑話嬪妾了。”
君堯興擱下了杯盞,坐到踏上:“這簫聲是朕的皇弟所吹,你覺得好聽嗎?”
他臉上表情十分莫測,冷晴霜突然覺得這個問題似乎別有用心,要認真回答才是,遂想了想,認真道:“嬪妾不懂音律,這簫聲好聽是好聽,但嬪妾聽著總覺得有些冷颼颼的,好像不怎麼喜慶”
君堯興面上稍緩:“愛妃可聽得出來簫聲所奏的詞?”
冷晴霜赧然搖頭:“嬪妾不知”
君堯興等了等,叫來裴德文取了一直通體碧綠的長蕭來,閉眼凝神想了想,對著嘴開始吹奏。他的音律比陳王把握得要准許多,也沒了那種悽瀝的憂傷感,整個曲調平緩悠長,很是平穩好聽。一曲末了,君堯興問道:“愛妃覺得朕與陳王,哪個吹得好聽一些?”
都是一曲《采薇》,陳王吹奏得動人心絃如泣如訴,君堯興吹奏得可圈可點完美無瑕。哪個吹得更好聽一些?不同的人自然有不同的見解,冷晴霜崇拜狀道:“自然是皇上吹得好聽一些,嬪妾聽著找不出一處不好來。”
君堯興摸著長蕭,聽著這話並沒有高興起來,沉默了半晌,突然發起狠勁把長蕭往地上一扔:“朕哪裡不如他!”
地上鋪著柔軟地毯,長蕭卻仍然摔出一道裂痕,可見君堯興用力之大。
冷晴霜跪下,心裡大概明白了事情究竟,嘴上不停說著:“皇上息怒!別為了一些不值當的事情傷了龍體啊!”
君堯興怒氣難平,然而目光對上冷晴霜,又發洩不出來,最後恨恨的甩甩龍袖,對裴德文吩咐道:“擺駕磬暉殿!”
裴德文看到這場景,以為冷晴霜又把皇上給惹怒了,嘆了口氣,責備的看了冷晴霜一眼,忙不迭出去準備御輦去了。
雪巧扶著冷晴霜站起來,猶心悸道:“皇上發了好大一通脾氣,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了,娘娘,你沒事吧?”皇上發這麼大脾氣,不會是因為知道娘娘去了鼓琴臺吧?
冷晴霜搖搖頭,去別的宮,說明皇上還是不忍心衝她發火。可是去的是磬暉殿,她很難保證皇上明天不會對自己發火,畢竟徐賢妃放出了那樣的話,令人不能不謹慎。但是現在最震驚冷晴霜的,不是明日等著她未知的責罰,而是剛才從皇上話中得到的訊息,聯絡到陳王的表現,再聯絡到原昕玥臉上常年的表情,她總算是弄明白了!
甚至可以細細推敲出來。
這原昕玥和皇上相遇之前,沒準已經和陳王相識並且互述衷情了,也許也是在元宵那日。剛剛別離戀人,滿心喜悅的原家千金不想這麼早回府,於是逗留在街頭看花燈猜燈謎。好巧不巧,又和君堯興偶遇,兩人同時猜中燈謎,原昕玥很有大家閨秀的涵養,將彩頭讓給了君堯興,又顧及到這是個陌生男子,遂低頭不想被對方瞧太仔細,孰料君堯興看到燈下美人含著的嬌笑,就被傾倒了一半,看到讓過來的彩頭,錯以為美人是傾心於自己的。
像他這樣驕傲的男子,回府之後,立刻派了人到原府求親。原昕玥不會打聽得太清楚,聽說是皇子,就會以為是心上人,自然是欣然應允。原府更不會拒絕攀上這樣的好親事,更何況是女兒同意了的情況下。雙方一拍即合,高高興興準備婚禮。
被心上人將要嫁他人的訊息震驚到了的陳王自然是想方設法找到了原昕玥,得知真相後,兩人一定海誓山盟計劃好了私奔。
原昕玥被風風光光迎到了王府,洞房花燭夜的時候,陳王正徘徊在長安城外等著佳人的到來。
君堯興揭開那層紅蓋頭,正欲一親芳澤,卻發現美人早就哭得梨花帶雨。甚至看到他後拉著他懇求他放過他,成全她和她的愛人,讓他們私奔到海角天涯,從此再不相見。
君堯興那樣的性格,怎麼能容忍自己喜愛的女子中意他人?哪怕他最開始對原昕玥只是欣賞而已,聽完他們的故事,也一定會生出“非她不可”的心思。他會用盡一切辦法,斬斷兩人之間的瓜葛,甚至不惜用強,來佔有原昕玥。
現在的原昕玥,總是臉上掛著溫暖的笑意,笑意中也是無盡的疏離。那個時候,她也是苦的,堅持的,不願妥協的。君堯興連用強都不能,一氣之下,便冷落了她,這一冷落,這麼多年就過去了。
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縱使君堯興這麼多年從未進過原昕玥的宮門半步,他的心裡也一直牽掛著那個人,記得她在花燈下的,傾城一笑。連後位都在爭議聲中堅持著為她儲存了下來。好不容易,原昕玥終於妥協,願意做他的皇后。雖然原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