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包裝。”沈肅說歸說,拿著毛巾的動作卻停下來,認真地向她投來目光,表示尊重:“還有最重要的,我不想讓它出現在電視上。”
他說的理所當然:“鄭景行沒辦法接受我的理由,這也屬尋常,只不過,你們也不必再多費心說服我。”
“您對輝騰科技有很特殊的感情吧。”
蔚箏雖不清楚其中關係,但她看出男人的眼睛在提及公司時會更多一份感情的波動。
“我不知道您這麼做的確切理由,但我想最終目的,是為了保護您的輝騰科技。”
沈肅的神色毫無波瀾,只是又彷彿被她說中了心事,這時候蔚箏卻有意無意地探他口風:“沈部長,您是哪裡人啊,我聽著好像還帶北方口音嘛。”
“”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事,她也能發現?
沈肅忽然覺得好笑,他的靜默讓她不覺得尷尬,反而讓人感覺他對自己的友善並不過分排斥或者冷漠,蔚箏心裡有了些底氣,繼續話嘮:“在沈部長拒絕之前,我也列出過一些想勸說你答應的理由。”
“這之中有一條,我不吐不快。就說前些天王院長學術造假的那條新聞,一播出就引起各界的軒然大/波。這些年,整個學術界風氣萎靡不振,輝騰科技作為引領科學技術發展的大企業,應該讓更多年輕人看到國家未來的希望,看到還有這麼專業的精英人士在做著他們的分內事。團隊也好,個人也好,他們對待工作勤勉刻苦,不值得宣揚嗎”
沈肅聽她說的頭頭是道,只不過,他見得太多了。
這世上,哪裡有那麼多無私與真愛,人們不過是為了自身利益,處心積慮地出賣自己的靈魂。
這女孩也是因為從鄭景行那兒領了好處,才心甘情願來他面前洽談。
蔚箏的梨花短髮在館內的燈管照射下顯得黑亮柔軟,那白皙精緻的小臉,朝他微笑的時候,帶著明朗純粹的光芒。她的普通話本來就標準,再加上聲音綿軟,素來有幾分討人喜歡的味道。
沈肅想著如何才能打斷她,他去拿桌上的礦泉水,她還在侃侃而談。
蔚箏說話的時候因為太過專心,根本沒有留心已走到泳池邊緣,沾著水的池邊本來就很溼滑,她一不小心腳下,重心不穩居然向水面倒去!
沈肅聽見一聲短促的尖叫,回頭就見那姑娘已狼狽地摔入泳池。
蔚箏在水中感到彷彿血液都要凍結一般的冷意,別說是不熟悉水性,此刻就算要她保持冷靜都不可能了!
她怕水。
因為,曾經差點被人掐死在水斗裡。
那時候僅剩的一點意識充滿痛苦與絕望,還有對死亡未知的恐懼,她真的以為自己會死,所以使出渾身力氣去掙脫死神的束縛,可是,四肢失去力氣再也無法掙扎,才十幾歲的少女如何抵抗的了一個孔武有力的男人
蔚箏很快被人扶著腰從水池裡浮起來,那股力量又穩妥又龐大,等到她再次能夠順利地喘息,已經毫髮無損地坐在泳池旁的地面之上。
她彎腰,劇烈地咳嗽著,一陣陣地覺得頭暈噁心,胸口因為嗆了幾口水,又悶又疼。
男人的臂膀像一道厚重的流線,包圍了她。他的體溫並不比她高多少,但卻足以溫暖她潮溼的心扉與冰冷的四肢。
沈肅把她抱上岸,她的衣服頭髮全溼了,身體蜷縮起來,面色蒼白的不可思議,整個人瞬間失去方才的活力與笑容,簡直像在頃刻間得了一場大病。
“感覺怎麼樣?”
蔚箏垂著頭,虛弱地應道:“我沒事謝謝。”
可哪裡是沒事的樣子,恐懼像一張鋪開的網,那些負面混亂的觸絲全面壓制她的精神世界,她勉強站起來捂著臉,像是快要哭出來一樣,既懊惱又難堪,恨不得挖個洞鑽下去。
現下也根本顧不得什麼其他了,蔚箏只想儘快離開這個地方,這姑娘氣都還沒喘勻,就急著要走。
沈肅看她跌跌撞撞、神不守舍的模樣,走路也不利索,無論如何也不能放任她一個女孩子這樣回家,他只好攔住她:“等一等。”
沈部長很有風度地拿了塊還熱著的大毛巾遞給她:“你衣服都溼了,不好走。我讓前臺送一套乾淨衣服,你換上再說。”
有了他這幾句話,她的心居然如同奇蹟般地鎮定下來,蔚箏只好點了點頭,跟隨他去更衣室。
偌大的地方只有他倆面面相覷,靜謐得就連呼吸與衣服的摩擦都細微可辨,窗外夜色中的月光明亮,照映著一雙人影,還有空氣中模糊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