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季司梵收到的情書,能夠裝下好幾個行李箱。
但那麼多漂亮的女孩子中,他一眼相中當時並不出色的楚喬。那時候的楚喬,與男孩子們混在一起,喝酒打架曠課。
唯一安靜的時候,就是她揹著畫架,坐在學校裡那棵榕樹下畫畫。她畫畫的模樣專注,常常大半天動也不動。
宿舍裡的女孩子都覺得楚喬奇怪,不愛搭理人,清高的要命。只有蘇黎願意和她睡上下鋪,並且主動與她親近。
後來知道她是楚家的女兒,蘇黎也感覺納悶,明明她的家世比起別人都不差,可為什麼弄得好像孤兒一樣,總是無家可歸?!
孤兒。
蘇黎心酸,想起這些年楚喬的經歷,忍不住心疼。
其實在她心裡,大概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孤兒。沒有媽媽,沒享受過父愛,她能擁有的東西太少了!
整個上午,楚喬將琢磨兩晚上的大致思路說了說,三個人互相研究了下。她們很有信心拿下明年JK集團的競選。
三個人依舊分工合作,楚喬負責設計稿,蘇黎出方案,許可兒嚴格控制預算報價。
臨近中午,外面飄起雪花。蘇黎打電話叫的外賣,三個人窩在工作室,只覺得這種生活安逸中帶著激情,每天過的很充實。
午飯很快送來,蘇黎點的魚香雞絲,許可兒點的水煮牛肉,只有楚喬可憐兮兮一份白粥小菜。
工作室的電話滴滴響起,蘇黎隨手接起來,頓時滿臉驚詫。
“誰啊?”許可兒問她,並沒多想。
蘇黎撇撇嘴,將電話丟給楚喬,道:“老闆。”
“啊?”許可兒也詫異,兩人同時看向楚喬。
在她們好奇的目光中,楚喬硬著頭皮接通電話,“喂?”
“吃飯了嗎?”電話那端的男人,聲音磁性。
“吃了。”
“吃的什麼?”
楚喬皺眉,尷尬的捧著電話,心想這男人今天吃錯藥了,怎麼問這個?
她撅著嘴,無精打采,“白粥。”
權晏拓丟下手裡的派克筆,轉身望著窗外飄散的雪花,薄唇微勾:“記住按時吃藥。”
聽著話筒裡嘟嘟聲,楚喬後知後覺的結束通話。
“哎呦喂!”蘇黎剛才趴著偷聽半天,她對著許可兒笑道:“可兒,你聽見了嗎?”
許可兒噙著笑,很給面子的點點頭,“一字不漏。”
“吃飯了嗎?”
“吃了。”
“吃的什麼?”
“白粥。”
兩人繪聲繪色的重複著剛才電話裡的內容,笑得前仰後合。
“你們不想活了!”
楚喬紅著臉站起身,不過底氣不足,明顯沒有威懾力。
玩笑過後,蘇黎捂著肚子,安心道:“喬喬,真沒想到你家權爺,這麼體貼。”
體貼?
暗暗吐了口氣,楚喬心中憤然。他那是昨晚把她氣病,心裡愧疚吧!
不用做晚飯的日子真好,楚喬緊提著的心總算放下。她現在下班回家,進門就能聞到飯菜香氣,心情也舒暢很多。
鐘點工是個四十多歲的阿姨,人很和藹,手藝也不錯。楚喬每天進門,阿姨幾乎都已經做好飯菜,放在保溫箱裡,與她打過招呼便離開,也算是一種尊重。
至於工資方面,阿姨果然不收現金。楚喬無可奈何,但也沒辦法。這棟別墅是權晏拓買的,裡面的所有東西也都是他佈置的,現在還包括生活開銷,統統都是他的錢。
雖說這種日子很省心,可楚喬心裡不舒服。從小到大,她獨立慣了,上學都不從家裡拿錢,寧可自己打工賺學費和零用錢,現在突然間讓她仰人鼻息,真的難以接受。
也許外人又要說,嫁進權家不就要過好日子嗎?
但是在楚喬內心深處,她不認為自己嫁了。沒有戀愛求婚,沒有結婚儀式,甚至都沒有結婚戒指,不過一張結婚證書,證明這段關係合法而已。
合法卻不合情。
當初結婚是被逼無路,她只要屈服。所以她不會去計較婚禮或是愛情這種東西,那對她來說,似乎都太過渺茫。
如果人一定要結次婚,那她也算結了吧,至少外婆和媽媽在天之靈,也能感覺欣慰些。
倘若他有天提出離婚,楚喬也不會奇怪,這是個快餐時代,結婚離婚,一眨眼的功夫。
男人準點回家,光亮的客廳裡燈光璀璨。權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