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涵主動的向她伸出手,但她卻看也沒看周妹妹一眼,就更別提握手了。
曾幾何時,周糖糖還看不起夜流蘇這個‘土包子’。
但現在,正是這個‘土包子’,卻守著周和平與馬劍,對她的這個示好動作視而不見。
周舒涵的手,僵在了半空。
周和平和馬劍,面面相覷,都沒有說話。
周舒涵就這麼伸著手的,站在夜流蘇面前。
她雖然是站著的,卻感覺自己比夜流蘇矮了很多。
就像是根本沒看到周舒涵伸出來的手那樣,盯著地板沉默了十幾秒鐘的夜流蘇,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掏出一份合約,扔在沙發前的茶几上,語氣平淡的說:“周總,這是你分給我的那百分之十的技術股份,現在請你仔細看一下。”
“夜、夜總,你這是什麼意思?”
周舒涵伸出去的手,就像是她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
夜流蘇沒有說話,只是眉頭微微的皺著。
“哈,哈哈,”
見女兒遭遇如此尷尬,在商場上打拼了半輩子的周和平,連忙走了過來,從茶几上拿起那份合約,順勢塞到了女兒手中,打了個哈哈說:“糖糖啊,別愣著了,快看看夜總給你看的是什麼東西吧。”
周舒涵咬了下嘴唇,鼻子一酸的連忙垂下頭,低低的嗯了一聲,拿著合約走到了辦公桌後面坐下,右手撫著額頭的,裝作是在看合約,淚水卻再也止不住的掉在紙上。
這大半年來,只要製藥廠有這種場合,周和平和馬劍都能看出夜流蘇對周舒涵的冷淡,他們心裡也明白這是為什麼。
可從沒有看到像今天這樣,夜流蘇半點顏面也沒有給周舒涵留。
而他們卻不知道該怎麼做,所以只好裝作沒看到,藉著周舒涵看合約的時候,坐在一起小聲的說著閒話。
等了幾分鐘,估計周舒涵已經把合約看完後,夜流蘇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周總,我在上面已經寫的清清楚楚了,你只要在上面寫上你的名字,我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就可以無條件還給你了從此,我們之間就再也沒有絲毫的瓜葛。”
用手背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後,周舒涵輕輕的吸了一下鼻子,強笑一聲的抬起頭:“夜總,當初送你這百分之十的股份”
夜流蘇揮手打斷周舒涵的話,面無表情的說:“當初我之所以收下這百分之十的股份,是因為他的原因。現在我還你這些股份,卻同樣是他的原因。雖說這次分紅,我分了八十萬,但這些錢,恰好可以支付楚揚保鏢公司的二十個員工,在貴公司工作近一年的薪水。所以,這八十萬,我就不退還了。”
夜流蘇在說到楚揚保鏢公司時,刻意的將‘楚揚’這兩個字說的特別重,重到就像是一把刀子,在周舒涵的心裡,狠狠的刺了一下!
呆了很久,臉色蒼白的周舒涵,才默不作聲的拿起簽字筆,刷刷刷的在合約上籤下了她的名字。
夜流蘇走到辦公桌前,伸手拿起其中的一份合約,掀到最後一頁,看了看周舒涵的簽名,然後嘴角一翹,挑起一絲冷笑的轉身向門口走去。
看到夜流蘇好像要走,周和平連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哎,夜總,你這就要走嗎?”
心裡雖然看不起周舒涵母女,但夜流蘇卻對周和平沒什多大的意見。
所以她才停住腳步,扭頭衝他笑了一下:“周副總,從此之後我再也和製藥廠無關了。還請你儘快安排廠子的保安人員。明天,明天我將把所有的人撤走。”
說完,夜流蘇微微搖了搖頭,然後將手裡的合約撕碎,隨手扔在了門後的碎紙簍裡,就像多在這個房間內就會染上什麼瘟疫那樣,腳步極快的走出了辦公室。
聽著走廊中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周舒涵輕輕咬了一下嘴唇,接著低頭趴在在桌子上。
看出女兒根本不在狀態,周和平心裡重重的嘆了口氣,強笑著對也感到很尷尬的馬劍說:“小劍呀,看來今天的會是開不成了”
“呵呵,周叔,不要緊的。”
馬劍趕緊的從沙發上站起身:“那就以後再說嘛,反正我有的是時間。咳,要不,我先回去吧?”
“好吧,那我送你。”
周和平點點頭,和馬劍輕輕的握了一下手,剛想與他向外走,辦公室套間的門卻開了,秦關寧走了出來:“周伯父,我去送馬公子吧。”
周和平稍微一沉吟,看了眼此時趴在桌子上肩頭不住抖動的女兒,嘴角動了一下,露出一個非常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