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哪一個派系,喜歡一個牆頭草式的人物。
於是乎,凡靜的離開,讓曾經任冀南市委副的梁惠民,就看到了機會。
在楚家的暗中運作下,他從市委第二把手躍過市政府一把手,直接成為了市委。
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句話完全可以概括了官場上的一切,其意思是顯而易見:在一個新的當權者上位後,他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人事調動,沒有誰還會大度到允許‘前朝大臣’仍然竊居重要職務的地步。
所以,當梁惠民上位後不久,包括馬副市長、李文東在內的凡系官員,都不可避免的被踹到了一邊,不是被迫調到別的地市,就是被‘流放’到了那種清水衙門去當一個副手,就像是凡靜那樣。
這種現象在官場上,是再也正常不過了,根本沒有人會為此鬧上訪啥的。
曾經有過一次危機感的李文東,這次就隨著凡靜的垮臺,不可避免的受到了波及,被安排到了省黨校去學習了。
至於他在學習歸來後,政法委家局局長的位子,還會不會給他留著你說呢?
就像是凡靜垮臺、梁惠民上位就將馬副市長、李文東等人踹開後,新的是局長入主市局後,肯定得在重要位置上安排他的那些心腹。
在李文東當權市局時,梁馨和王文傑,腦門上一直都是貼著‘李’字標籤的,這一點大家都知道,他們的能力也是受到了省廳和市政府的認可。
但凡事的轉折點都在這個‘但’字上。
但不可否認的是,新任局局長的王益,是不會容忍梁馨和王文傑還在他主持市局工作期間,佔據副局和刑警隊隊長之位的。
雖說他們在位期間的工作很出色,可王益的一句話,就讓梁馨和王文傑下到了基層:在華夏,最不缺少的就是工作出色的人。
王文傑被‘發配’到了冀南最邊沿的唐王鎮派出所任一個副政委。
而梁馨,這個曾經是冀南警界的一朵‘刺玫瑰’,卻搖身一變成了市中區花園路派出所的一名普通民警。
梁馨從市局副局長一下子被擼到了最底層,其結果比王文傑還要落魄。
任誰都可以看得出她能有今天,是因為太受到凡靜重視的原因。
古有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說法,可得道之人一旦失勢了呢?那他(她)最看重的人,無疑也是所受打擊力度最大的了。
猛地一說這樣毫無道理可言,可世上的事兒,又有幾次是講理的?
對這一切,梁馨心中很明白,但她無法抱怨什麼,也不能抱怨,因為這就是現實,她當前最主要的,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就將心態調整過來,每天按質按量的做她該做的事兒。
梁馨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只是原本就不怎麼愛說話的她,現在變得更加沉默寡言。
以至於她父母都為她很擔心,不止一次的勸她辭職,從而將精力放在她的終身大事上。
每逢父母說起這些,梁馨都只是淡淡的笑笑,也不反對,但到點了就去上班。
很明白女兒是什麼脾性的老梁夫妻,對此只能搖頭嘆息:兒大不由娘啊,隨她去吧。
這一晚,梁馨值夜班。
就在她剛喝了一口水準備和同事一起去街上巡邏時,卻接到了一個報警電話:有一箇中年婦女在明皇迪廳前的站牌下,被人硬生生的睬裂了腳掌,現在受害者已經去了冀南市中心醫院。
接到報案電話後,梁馨馬上就和巡邏隊長李亞青一起開車趕到了市中心醫院。
當李亞青趕到病房後,才覺得這事兒麻煩大了,因為屋裡不但有幾個受害者家屬,而新任局長王益(他在內部資料上見過王益的照片)也赫然在場,頓時他的眼皮子一跳:我草,受害者不會是新任局長的什麼親屬吧?
果然,不等李亞青說什麼,就見那個正坐在病床上的女人橫了他一眼,就陰陽怪氣的對王益說:“王益啊王益,你還是市局局長呢,可我姐姐卻被人在眾目睽睽下被人傷成這樣!如果不是她給我打電話,恐怕今晚得橫屍街頭了。嘿,冀南作為省城,竟然只是這樣的治安水平,真不知道你這個局長怎麼當的,你手下那些人是怎麼維護治安的!”
王益看來也是剛來不久,還沒有來得及調查具體情況,聽到妻子這樣說後,臉色很是陰沉的掃了她一眼,接著就擺了擺手:“韓萍,你少說這樣的話!在事發的時候,我不是在局裡開會嗎?所以才沒有馬上趕過來行了行了,你先別在這兒囉嗦,等事情搞明白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