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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淺的小靈蛇,好不容易熬過了嚴寒。此時潮音三月飛花,這裡雖人跡罕至,□卻不寂寥。遠山含翠,碧水長天,桃梨爭豔,百鳥鳴囀。

凡間有句遐邇聞名的詩詞:“最愛湖東行不足,綠楊陰裡白沙堤”。此句甚為貼切地表達我偷溜出遊的原因。

不忍錯過美景才瞞著父君母后偷偷遛出潮音洞——踏春出遊。

之所以稱之為“偷遛”,是因若是被母后發現定要罵我:“又不專心閉關修道只知貪玩,難道忘了自己因修為不夠,整個冬天都昏睡不醒?”

蛇本就是有冬眠的習性,只有不斷地加深自己的修為才能有不順應自然的資格。而我覺得冬天沉在夢裡也沒什麼不好,剛好我又有個嗜睡的毛病。

父君倒是疼惜我,不會逼迫我閉關修道,只是常常勸誡我:“珞兒,你將這些佛經道法的書各抄寫一遍,修道先從修心開始。”

我在他們威逼下仍能保留住自己玩世不恭的本性且兩萬年不動搖,委實是個奇蹟。

既是出來遊玩,便不想這些許的身後事了。一路上摘花折柳,又跑又跳甚是高興。我保持著這種安然自得的心態直到

直到一片黑雲遮住了頭頂上的太陽,我感到了天空的異樣變幻,停住腳步抬頭望著天。原以為等到的會是春雨濛濛。

有道是事與願違。只見一個黑影在雲層上左搖右擺,終於還是掉了下來,並且不偏不倚正巧掉在了我的身上。確切地說是——砸。

一陣天旋地轉,待我清醒過來,才發覺自己趴在地上,而背上壓著剛在雲層上搖擺而墜的黑影。

“疼”我掙扎一番只從牙縫中擠出這一個字。

背上的黑影愣了半晌,終於反應過來,從我背上移開。只聽低沉的聲音淡淡道:“誰讓你不躲開,還巴巴地站在這瞧著?”

我背上一輕終於喘了口氣,才顧上回味那黑影說得話。雖反映慢了半拍,但也足夠點燃我這暴脾氣。有力反擊道:“明明是你砸在我身上,不道歉還這樣理直氣壯,你真是個無賴!”說著轉身爬起來憤怒瞪向他。

他反倒是鎮定地打量著我,緩緩道:“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你怎到這來?”

我剛想衝口而出:“這是我父君統轄的地界,我怎不能在這!”

但又一想,他從天而降不知什麼來歷,還是不要亮出身份的好。

原本是不屑看他的,眼神也不由得從上到下地將他掃一遍。眼前這位頭頂玉冠,身著金邊龍紋的玄衣,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也算頗有些姿色。那雙桃花眼也是見者尤憐,不過那時不過兩萬歲的小丫頭不懂得什麼是桃花眼,這也是後話了。這冷漠的神色倒是掩蓋了幾分陰柔之氣。

“喂!問你話呢,你只一味地盯著我做什麼?”他被我看得不耐煩道。

我見他長得不像我們潮音山上的仙君那般,或身姿偉岸或玉樹臨風,一時竟也不確定他究竟是男是女。放棄了性別的糾結,脫口道:“你長得真漂亮。”

他朝我這邊挪了兩步,垂頭直勾勾地看著我,嘴角偏向一面微翹道:“小丫頭,形容男仙應該是英俊而不是漂亮。”

我臉上驀地一紅,偏過頭暗地揣測著,竟真是個男神仙,即使如此便放下了對他的警惕!

夕陽斜斜照著我倆,一長一短的影子映在染成金色的草地上。

我低頭皺眉,恍然意識到再不回去就要被父君母后發現了。轉身只顧著往潮音洞的方向跑。剛邁開步子,便覺得那個黑影仍跟在我後面,我停下怒斥他:“你跟著我做什麼?”

看他的年歲應是和我相差不過千年,性子倒是十分的沉穩,淡定從容地和我道:“跟你回家。”

我啞然:“回家”趕忙回過神來,繼續呵斥,“你,你不準跟著我!”

“哦?不準?”他挑眉斜眼看我。

見他嚴肅的神情,我心虛地低下頭掰著手指道:“我是偷溜出來的,帶你回去定然會被發現的。”

說完,我奇怪自己為何像是做錯事情時對父君說話那般慌張的情緒和謹慎的態度,或者說他年紀輕輕怎會有父君一樣的威嚴?

他的聲音從我頭頂飄過:“你帶我回去,非但你父君不擇罵你,反倒會誇獎你。”

我驚訝抬頭看他,驚訝的不是他怎知父君不會罵我,而是他怎知我的爹潮音國國君呢?

我雖反映遲緩,但也不算愚笨。明知反抗也是徒勞,帶他回去不過是抄幾遍佛經、仙法口訣,倒也無妨。好在他並非妖魔鬼怪,看著倒像是九重天上哪位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