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要離開,轉身瞬間,身後有動聽的聲音悠然響起:“那夜,你那支舞跳得很好看。”
我愣在原地,有些出乎意料,他竟然記得我。臉上一陣陣的火燒,不敢回頭看他,就如同那夜,不敢多看他一眼。終於平靜了心神道:“讓帝君見笑了。”
他繞過桌案,將兩本書送進我視線道:“我見你仙根不錯,這兩本經書是我平日常看的,送你。”
我略有些驚訝,更多的是受寵若驚。他那雙依舊璀璨的眸子柔和地灑在我臉上,我腦袋一片混沌木然接過他手中的經書。微微欠身道了聲謝,怎樣走出的學堂,我都不清楚。
久之,在他眼裡我是個對課業最為上心的成績最好的學生。他常說我假以時日定會仙途無量。偶爾也會邀我到妙嚴宮單獨為我講經授道,適逢他心情好還會讓我再將洗妝園的那支舞再跳給他看。
當我走近他時才瞭解,他雖面上常常帶有儒雅的笑,可心底卻是清冷孤寂得緊。他常常如初次相遇那般,月下獨酌。不知在我遇到他之前,曾經歷過多少這樣的月夜,憑影相吊。他頎長的落寞背影恰似是為了等待著誰,因為只有等待才會將自己鎖在重重牆圍之中。任誰也進不去,他自己更不願走出來。
雖知他對我僅僅是一個老師對較為好學的學生有些偏愛。可只要是不同於他人一些,我便心滿意足。只要守在他身邊,雖不知曉他心中所念所想,卻也是好的。
這一千年間,我處處做到最好,只因他看待我較其他同窗更重些。怪我急於求成,太想與他證明些什麼。
天雷滾滾,閃電劃破天際,震得大地為之顫抖。那一刻才知害怕,可我逃不掉,歷了才有上神仙位,歷不了只得化作一縷青煙。道道怒吼的天雷降下來,最終我的素衣已染成血色。當我認為自己下一刻就要成灰的時候,天雷乍止,低壓的黑雲散開,一道金色光芒照在我身上。低迷中我慶幸自己命大。
青華聞聲匆匆趕來,見癱倒在地的我,小心翼翼打橫抱起。我微微睜開眼,看他的神色,只見他眸子裡星光早已隱去,一片深沉的黑暗。他發覺我在看他皺著眉什麼也沒說。
我本以為他會責罵我的莽撞,或是對我頗感失望。可他只是將我抱回妙嚴宮。回到宮中我不敢主動與他說話,我從未見過溫潤如玉的青華竟會這樣冰冷寒氣逼人。我想他定是對我很生氣很失望,甚至他會覺得自己瞎了眼睛,對我這麼愚笨的學生偏愛有加。我雖懊惱,對這樣的結果卻也並未感到後悔。我不過是想做個上神,以此拉近我與他的距離。
當晚,我被傷口折騰得難以入眠。一道月光順著門縫灑進來,映在光滑的青磚上散發著幽冷的光,一個身影擋住了這道光。這熟悉的影子,與他相遇便鐫刻在心頭怎會不認識呢?但我不知為什麼匆忙閉上眼睛假寐。
半晌,感覺青華坐在床頭,為我向上拉了拉錦被。他的手並沒有就此收回,而是撫上我額上的碎髮。還好我重傷在身,本已動彈不得,否則身子定會顫上一顫。我疑惑他為何而來,他端來的湯藥在睡前早已吃過了呀。他細微的聲音低吟入耳“痴兒,可是你麼?”
我不知他所說的痴兒是誰,恍然記起那夜他說的“梨花元君”,或許這痴兒是她的名字。暗自揣測,他對著我喊她的名字,難道我長得與她有幾分相似?
後來感到一股暖流,從頭頂順勢而下,身上並不像之前那麼疼痛難忍。疼痛之感大減,我很快沉沉地睡去。至於他何時離開自然是不知道的了。
值得高興的是轉過天來,他待我一如從前,他不問我為何過早歷劫,我便不去問他對我莽撞行為的看法。
我臥床修養了半年之久,幸而有他精心照拂否則不會恢復這樣快。我終於可以下床走動,心裡依然記掛著梨花元君的事情。青華對她這樣念念不忘,那麼宮中一定有她的畫像之類,我以舒展筋骨為由尋遍了宮中每一個房間,仍是無果。
☆、靈玉
在我苦尋無果中,同窗們的紛紛議論為我揭曉了謎底。
有人說:“聽我父親母親說,有個叫靈玉的仙俄與當年的梨花元君相貌如出一轍。天君見了甚為高興,竟真的封她做梨花神女。”
有人說:“哪有長得一模一樣的神仙,那分明是梨花元君的轉世!那靈玉是梨花元君的閨名呢。”
另有人說:“神仙死後會有輪迴轉世這種事情自父神開天闢地以來,從未聽說過。不過相傳倒是有個法子,找個法力高深的仙者將他的元神供養,供養元神說著簡單,想這元神絲毫不受破損亦是難事。再者還要將仙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