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從身後伸過來,輕柔地圈我入懷,我聞到了淡淡的梨花香氣:“我一直跟在你身後,沒有看到嗎?”聲音亦是這樣的輕柔。雖是背對著他,也能感覺到他眼尾是含了似水溫柔。
是我太緊張太心急,竟沒有發現身後跟著一個他。自己沒有發現他,便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還躲在這裡偷偷哭泣。忽然覺得有些窘迫,也很懊惱,怎麼能讓他覺得我是這樣蠢笨的姑娘呢?
胡亂抹去掛在臉上的淚珠,強裝鎮定道:“你胡說,你根本沒有跟在我後面。”
他的頭抵到我的肩上,聲音不疾不徐:“我從太皇門一直跟你到這來,連孟姜和孟庸都看到我就在你身後,你竟不自知。”
他解釋得這樣清楚,害我無法再為自己犯得低階錯誤而狡辯。不敢回頭看他,怕看到他取笑我的神情,可還是忍不住轉身想去看看他。
迎上了依舊如星的眸子,他一邊為我擦著未乾的淚痕,一邊認真與我道:“我一直在你身後,只要你轉身就能看到,我在你所在的地方。”
他似是為我解釋他一直和我在一起的事實,又像是闡述著飽含深情的真理。我只當它是我聽到的最痴纏的情話,比那些孤魂講的那些故事都要動聽。
沉醉了好一會,我才想起來問他:“你跑到太皇門去做什麼?”
他無奈地看著我,眼底卻是強抑著即將捲起千層浪:“難道你想讓我去喝你們的喜酒嗎?雖然,長生君確是值得託付。”
很想告訴他,我不喜歡那個盛氣凌人的曜華,他卻徑自繼道:“若是沒有看到這個,我還在懷疑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太過自私。”說著他將寫有我倆名字的紅色小木牌放到我手心。
我看著小木牌不滿道:“你怎麼把它拿下來了?這棵樹很靈驗的”還想予他列舉各種論點去論證它確實很靈驗,才想到了什麼,止住後面的話。
他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含著笑意:“怎麼不說了?”
“青玄,你就是白溶說的青華帝君?”我訥訥地看他,才曉得為何白溶會幫我逃出玉清。
他沒有回答。眼底淡淡的笑,卻不見了星光,有些黯然。
我伸手撫上他的眼睛,這雙眼睛雖然常常掛著笑意,裡面卻似乎隱藏著什麼東西,是我不能看懂的。是因為我遺忘了什麼,才會看不懂他,我丟了我們共同經歷的回憶,所以他才會這樣孤寂。
他抵著我的額頭,如在宋府的梨花樹下,輕聲道:“痴兒,隨我回長樂,好不好?”
我若不離開,曜華也會追到這裡把我帶走,姑姑更不會再收留我。何況青玄是我的心上人,他本應是我的歸宿。我害他忍受孤苦三百年,為什麼不回到他身邊?我不能讓他成為第二個白溶。
我淺笑,回應他:“好”
此時,所有的一切,已然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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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瑞
浮夢閣外,有劍擊之聲響起。我料想曜華會追來,卻沒有想到他來得這樣快。
掙開青玄跑到樓閣外張望,只見三柄劍碰撞間舞出繚亂的劍花。以孟姜和孟庸兩個,能抵擋住曜華也只是一時。我翻手祭出毓秀劍,雖然劍術不精,至少也能給她們喘息的機會,好趁機找到曜華揮劍的破綻,儘快將其制止,不要將姑姑和五道引來才好。正欲執劍一躍而出時,卻被攔下,手裡已是空無一物。
當我反應過來時,青玄手握劍柄,翩然躍起,邊與曜華周旋,邊將快要敗下陣的孟戈和孟庸護在身後,推到我這邊來,又朝我們布了道仙障。
他明知曜華不會傷害我們,這仙障不過是想阻隔我們,不要我們插手。
如果說剛剛曜華的劍法以擋為主以攻為輔,那麼在他看到青玄的那一刻,劍鋒則變得凌厲非常。
我擔心曜華會傷到他,緊張得握緊拳頭,長長的指甲扣進掌心竟不覺得疼。我很想衝破這道仙障上前阻止他們,奪過孟庸手中的劍,使足了力氣朝那道屏障劈去。不知是我法術不精,還是青玄布的仙障太過牢固,總之未能損它分毫。
青玄的聲音遠遠傳來:“乖乖呆在那,別動。”
聽到他低沉不失溫柔的命令,我這才止住再一次揮劍的衝動。
孟庸搶回自己的劍,與我道:“你這樣只會讓他分心。”
這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卻也不甘心只這樣呆呆地站在這裡,由著曜華每刺出一劍皆是刁鑽有力。
沒想到的是,青玄總能從容而不失優雅地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