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和你說話呢,你別這樣心不在焉的。”
直到我眼神重新放到他身上,他才接著道:“在討論你的終身大事,你反倒將我指婚給別人,你也太”
我專心等著他說我太什麼,卻始終沒聽到下面的言語。我彎腰看向曜華:“你還好吧?”
“疼”他半天才咬出一個字。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只覺眼熟。
他趴在地上,背上壓著一個碧色衣裙、眉清目秀的小姑娘,長相可親可人又顯嬌柔。
曜華瞪著我,急道:“你快幫我把她推開啊。”
還不等我伸手,那姑娘一開口足矣將我嚇得心驚。
“孃親”她撒著嬌,趴在他背上摟住他的脖子,“我就不下來,孃親你可想我?”
“孃親?”我重複強調著這個稱謂,朝僵在地上的曜華,問道:“你何時做了孃親?孩子都這樣大了,也不知會我一聲,我也好準備個見面禮。”
我的問題,嚇得曜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地上躥起來。壓在背上的小姑娘被摔在地上。
她愣了愣,哭道:“孃親你壞,把人家扔到地上”
“喂!”曜華喝止住她的哭聲,“誰是你孃親?我堂堂長生大帝,怎會是你孃親!”
她歪著頭,一臉天真地打量起曜華,極為肯定且認真道:“你就是!難道你忘了三萬一千三百五十一年前,那隻被你孵化出的鳥兒就是我。”
曜華站在一旁,眉頭深鎖。我猜他是在沉思著,三萬多年以前他的風流韻事。
地上的女孩左右開弓抹著剛剛擠出的眼淚道:“孃親不要我,還要和別的女子成親。”
我素來是個心軟的神仙,見不得人家哭哭啼啼地,尤其她還是個小姑娘。彎腰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她,柔聲哄著:“好了,好了,別哭了。我不給你孃親找”我原本想說“姑娘”來著,可這樣聽上去委實變扭。
躊躇片刻,換句話道:“你孃親不予你找後爹便是了。”
她瞬間破涕為笑,想到了什麼,伸出一根小指放在我眼皮子底下,表情甚是倔強:“那你答應我,你不會嫁給我孃親。”
我不明所以:“這怎還牽扯到我?”不管其他,左右我是不會嫁給曜華。遂照樣伸出小指,不等我與她勾上一勾。
曜華將她一把從我面前拉開,轉過去與她道:“虧你還記得三萬多年前的事情,當初你”他乾咳一聲,指向我,“你爹她有多疼愛你?若不是她將你撿回潮音,哪裡有現在的你?”
曜華果真擺出一副孃親教育子女的形容。
我撫額,恨恨道:“你說誰是她爹!”
曜華春風得意地望了我一眼,想與我說什麼。
只見那個女孩拉著曜華的手,左右搖擺著:“反正孃親是羽兒一個人的,”又越過曜華,看向我,眨眨眼道:“這個漂亮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就不要娶孃親了。”
我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
曜華不耐煩道:“好了,好了,送親隊伍現已到南海,別在這耽擱了。”
說罷,甩開羽兒的手,徑自騰雲直奔南海,先遁了。
羽兒委屈地站在原地,看著曜華的背影。我見她甚是可憐,與她道:“你若是閒來無事,不如同我們一起”
“好啊!”不等我說完,她已迫不及待地應了下來。
南海水君的府邸本就殷實氣派,如今又著了紅色盛裝,這隆重場面,堪比九重天上哪位帝君的大婚。
曜華在前,我與羽兒跟在後面。侍衛遠遠地見長生大帝親臨,做足了殷勤形狀,幾乎簇擁著將他請進宮門。眼前來往皆是宮娥的忙碌身影。
走入正殿,高朋滿座。見了曜華,無不停止攀談說笑,齊齊向他彎腰行禮,將他請入上座。
在這些古板的神仙面前,曜華顯得比他們還要古板百倍千倍,若不是私下裡早已見識了他的無賴模樣,難免會被他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嚴肅莊重唬住。顯然,我身邊的羽兒已被這樣的陣勢嚇呆了。
我在她耳邊壓低了嗓音:“這裡都是些無聊的神仙,不如我們去看看新娘可好?”
羽兒回過神來,無限歡喜地連連點頭。
出了正殿,繞過一處偏殿,行至左跨院,見一垂花門,還未拜堂行禮的竹汐便在此處稍作休息。
房內,竹汐正在補妝,碧藍則在一旁為她打理著繁瑣的珠釵首飾。
碧藍見了我,立刻撲過來:“珞兒,你才來,今日還指望著你幫幫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