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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神仙們,大多皆有十幾萬歲的高齡。你覺得這樣複雜的宏觀鉅著,我怎會喜歡?”

手撫上冊子中的“青華”二字,想了想,道:“但若是其中有自己感興趣的部分,記載歷史的文字成了有意思的故事,讀起來自然沒有那樣悶了。”

碧藍拿開我的手,遮住的兩個字映入她的眼簾,她撇撇嘴道:“青華帝君無論相貌、學識皆是數一數二的。他對誰都是滿含笑意,卻總覺得這笑能拒人於千里。”

說著,予我指了指前來授課的文昌帝君:“這位帝君文采風流,倒是更令我偏愛。”

我無奈:“文昌帝君文筆出眾,他隨性作幾首小詩就能將你迷成這樣?”又為青華辯解道,“作詩嘛,青華帝君自然是會的。”

課業上的事情,我素來抱著不思進取、得過且過的態度。無論是史書、佛經、道法、做文章我都不喜歡,但仍要強迫自己處處做得最好。

讓父君送我到這裡求學,是接近青華、一睹帝君風采的好機會。月夜下的洗妝園,我永生難忘,也不想他忘記。

我想方設法地找出一堆問題向他請教,許是我在他面前出現得太過頻繁,終於使這位拒人於千里的帝君注意到我。將一些深奧繁瑣的經卷拿予我看。

從上古時期留下的組訓:有借必還。如此,我便以還書為由走進了他的妙嚴宮。

眼前的這棵樹正值花期,枝頭和樹幹上到處佈滿了紅色的花朵,枝葉被花朵壓得柔軟垂下,在陽光的照射下呈現美麗的金紅色。

我問青華:“這棵樹真是怪異,連樹幹上都能開出花來,我從沒見過。”

他站在我身後,為我解釋著:“這是無憂樹。佛生於無憂樹下,成道於菩提樹下,入滅於娑羅樹林。相傳,這種樹能消除悲傷,因此稱之為‘無憂’。”

“無憂?它真的能解憂?”我轉頭看向他。

他的眼睛沉黑如深夜,神秘且浩瀚無邊跡:“無憂不過是心中所願,生者,豈能無憂。”

我試圖在他眼中尋找到什麼:“你貴為帝君,難道也有憂愁、悲傷?”

他沉默著,我想他是心繫蒼生的救苦天尊,他的憂愁或許源於苦難中的蒼生。

半晌,他柔柔笑著:“這個不論身份地位,即使是天君也有他所憂。那麼珞兒,你可有憂愁?”

第一次聽他喚我的名字,心頭微微一顫,原來他喚我是這般輕柔,似春風。

我認真地想了想:“我不過五萬歲,年少不知愁滋味。”

我的哀愁便是怎樣才能留守在他身邊,但這是秘密,不足以讓旁人知曉。

遊思中,嫋嫋琴音響起。

無憂樹下,青華盤膝而坐。一襲玉白袍子,聖白衣袂合風輕舞。修長的手指若白蝶一般在七根琴絃間翻飛,透過龍腦香的縹緲煙氣,看到那淺笑的唇,俊挺的鼻樑,燦若星辰眉眼,眉間隱約浮現一抹清淺哀傷之色。

那是我第一次見他撫琴。

他低著頭,專注在七根琴絃之上:“珞兒,你在洗妝園跳的那支舞,能不能再跳給我看?”

洗妝園,我誤闖他的梨花清夢,他竟還記得,清楚記得

我踏著流水般的音色,翩躚起舞。

細碎紛繁的舞步輕恍如白雲漂浮慢移,嫋娜輕擺的腰肢仿若春風中垂柳輕盈搖曳,婉轉流連的素手好似枝頭梨花躍然綻放。隨著最後一個音符在風中消散,同無憂花瓣一起隨風飄落,緩緩停下。

淺笑望向他,若能這樣守在他身邊,足矣。

幾日後,碧藍拿著文昌帝君新作的詞在我面前炫耀:“我敢打賭,青華帝君絕不會寫這樣的詞句。”

我甚是不服,搶過來,唸了念:“重山覆水煙雨,沿岸折柳相送,凝眸與離緒,回首處。誰人三弄哀箏?驚醒竹窗幽夢,幽夢桃花盟,晚風清。”

“怎樣?是不是寫得很好?青華帝君就從沒寫過這樣的詞句。”碧藍不住地又是一陣讚歎。

我嗤之以鼻:“文昌帝君的文筆越發小家子氣了,這更像是女子的閨閣之作。青華帝君他”

作者有話要說:無憂樹,音譯為阿輸柯樹、阿叔迦樹。樹幹直立,其葉似槐,花紅色,極鮮豔。相傳釋尊於此種樹下誕生

☆、夕拾

“咳咳,”我覺得這乾咳的聲音有些耳熟,思索著轉身,文昌帝君就站在我身後!

他故意板起一張臉,與我道:“瓔珞,你的評判令本君大為受教,不如你也來做一篇,咱們切磋下文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