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草看著蔡椒的背影,抿抿嘴唇,搖搖頭,大聲道:“娘,咱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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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蔡椒敲開錢草的門,急問:“小鳥沒啥吧?”
錢草打了個哈欠,垂首不語。
蔡椒看看錢草的表情,急匆匆的奔進屋子,挑門簾一看,小鳥正坐在桌子旁吃麵條,賊香
蔡椒擦擦腦門上的汗,兇巴巴的盯著小鳥,吼:“還有臉吃!”
小鳥看看他,沒說話,夾起一個荷包蛋放進嘴裡,津津有味的嚼著
蔡椒悶哼一聲:“飯桶!除了吃,還會啥?”
要是以往,小鳥絕對會立馬回敬你幾句讓你哭笑不得的俏皮話,而此刻,他瞅瞅蔡椒,好像根本不認識他一樣,埋頭吃麵
蔡椒大惑,看看小鳥,再瞅瞅錢草,皺著眉頭道:“這這孩子不會是被燒壞了腦子吧?本來就不靈光,這下更白瞎了!”
錢草噗嗤一樂,看看正在擦嘴的小鳥,拿過一件她連夜縫製的褂子,遞給他:“鳥兒,試試。”
小鳥穿上新褂子,左右看看,笑道:“爹,放心吧,俺比啥時候都明白!”
不錯,小鳥確實比任何時候都明白。
王麻子卻有些犯糊塗。——小鳥平時連八加五都要掰著手指頭再加上腳趾頭磨嘰半天方能喊出一句:你再說一遍!而今天,一連問了他十幾個問題,他竟然對答如流,毫不打肯。王麻子扣扣鼻尖上的麻坑,眨動灰濛濛的近視眼,盯住小鳥,足足有三個小時,等小鳥諾諾微微的喊道:俺要上廁所,他才恍然大悟道:開竅了!開竅了!這娃的榆木腦袋終於被俺給鑿開了
小鳥開竅了!
不知是村長婆的退燒藥起了作用,是錢草的火酒在作祟,還是那碗薑湯有靈性,再或者就是捂出的那一身大汗疏通了他的血管和神經,總之,自從一場突如其來的發燒之後,小鳥就像換了一個人:不禁腦袋開了竅,靈光異常,就連長相,言談舉止也開始蛻變
簡言之:以前四季如春的兩管鼻涕悠然不見了,一開始他自己都感覺到奇怪,還是身不由己的重複吸鼻涕的動作,慢慢的發覺很多時候僅僅是把別人的屁味吸進來,一狠心,就把這個動作解除了;兩隻鼓鼓的水泡眼就像被針挑了皮,漸漸下陷,恰到好處的鑲在眼眶裡晶晶閃爍,眼皮隨眼珠回落之後,皺起,成了有型的雙眼皮,刀刻一般;蒜頭鼻子像被支架支起來一樣漸漸高聳,挺直,傲然聳立;厚厚的嘴唇像被鉗子拉著一樣展開,嘴角翹起,不笑自帶三分喜悅;更令人難以理解的是黑幽幽的面板也像在牛奶裡泡了半年一樣光滑白皙起來
蔡椒看著錢草不言不語的給自己倒著酒,搖著頭感嘆:“鳥啊!要不是你逐漸逐漸變成現在這個模樣,打死我也不信,你就是以前那隻鳥!你要是突然出現在老子面前,跪下給俺磕頭喊爹,俺也不敢認啊!嘿,都說女大十八變,你丫帶著把兒啊,咋不到仨月就出落成這個樣兒了呢!不對,你丫那東西還在吧?”
小鳥瞪了蔡椒一眼:“爹,你咋說話這不著調呢?”
蔡椒呵呵一笑:“你小子以前還不跟俺一個德行?怪了,怪了,現在連話也少了呀!咋了,連五臟六腑也大換個了?”
小鳥淡淡道:“爹,話忒多,沒勁,還容易得罪人!你看大舌頭”
“混賬!咱爺們能跟那逼養的一回事麼?”蔡椒憤慨的一蹲酒杯。
小鳥趕緊扮個鬼臉,笑道:“那是,那是,咱爺們是誰?”
蔡椒長舒一口氣:“這就對了!來,你也喝一個!”
小鳥趕緊搖頭:“爹,還是給你省著吧!俺吃雞蛋就行!”
第九章 問題
若人言:潘金蓮痴迷武大郎,卻無法得到滿足,因愛生恨,茶飯不思,坐臥不寧,後,痛定思痛,芳心一顫,毒畢其身,成千古恨事,你可相信?
若人言:慈禧生平極盡簡樸,垂簾聽政英明果敢,割地劃土乃為中華,媚外求安實屬方略,聽信讒言,陷害忠良,霸權宮廷,是造福華夏之舉,你可相信?
狗屁!
你一定會破口大罵,恨不得多長出幾顆獠牙來撕裂如此信口雌黃之輩的喉嚨,扒其皮,扯其筋,碎其骨,飲其血,寥解心頭之恨。——金蓮何人,慈禧啥鳥,在眾生心中已成定論,無須辯駁,無須多講,事實為憑,歷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