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這樣的恨。
“你可以殺了我。”
“殺你有什麼用?就算把你碎屍萬段也難解我心頭之狠!”
“哦,那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你不想出去了?”
謝書林沉默了半晌,道:“在這裡,我至少還是你兒子,如果離開了,你就再也不會認我了,不是嗎?我願意這樣生不如死的活著,直到你願意原諒我。”
執念多想上去抱住他,那時的他可以說是一無所有,就連親情都是奢望!可就算是奢望又如何?曾經擁有過的,就算早已物是人非,他還是想用力的去挽留,一如當年一樣堅信著父親不喜歡他只是因為他不夠努力,所以他願意承受數十倍的痛苦,去嘗試著挽回那段遺失的親情。
可謝懷青並不那麼想,他早被仇恨衝昏了頭腦:“那你現在便把這裡所有的毒都試上一遍,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決心。”說罷冷笑著離去。
謝懷青走後不久,謝書林便若無其事的走到那些瓶罐前蹲坐下,淡漠的一一開啟,或觸碰,或飲下,無力支撐之時便運功逼毒,稍微好一些後便又繼續,那種以毒攻毒的情況也不知發生了多少次,無數次險死還生,讓執念在一旁都不忍再看。
不知過了多久,多年前堆滿著半側石室的瓶罐都已碎裂成片。
執念坐在謝書林身邊,看著他痛苦的蜷曲在牆角,感受這一種說不出口的心疼,她無法想象若是換做自己,是否還能堅強的活著。他那麼瘦弱的身軀卻要承受這些幾乎無人能夠承受的痛苦,靠著一絲天真的期望和一種運氣活到了現在,她總開玩笑說謝書林沒用,不像個男人,卻不知他經歷的這一切是那麼的殘忍。
她靜靜的看著謝書林因痛苦而扭曲的臉龐,想要伸手觸碰,卻終究什麼也觸控不到。
突然石門外發出陣陣撞擊聲,謝書林瞬間警惕起來,石門開啟,十數只修為上千年妖獸撲入,似要將他撕成碎片。執念不禁慌亂地起身,一轉眼他便已是傷痕累累,執念不忍的閉上了眼,再睜開時只見那些妖獸都已經倒下,毛皮枯槁,像是被從內部吸乾了一樣。
謝書林就蹲在它們屍體旁,兩眼無神。
執念愣愣地看著這一幕,頓時想到了那些可怕的禁術,心中一震,彷彿看見了一個食血嗜殺的怪物,不禁後退數步,變態不能平復心中的恐懼。直到謝書林突然抱膝抽泣了起來,低聲呢喃著:“父親,我究竟做錯了什麼究竟要怎麼樣你才能原諒我”
不管做錯了什麼,他終究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啊執念終究是忍不住落下了淚,跑到他的身旁大哭起來:“我要怎麼幫你,告訴我好不好!”
回應她的只有那低聲的抽泣,是那麼的輕,在這寂靜的石室中卻是刺耳到揪心。
時間飛逝,太多記憶對於謝書林來說已經模糊,那日復一日的等待彷彿已經讓他的心徹底麻木,直到有一天老奴告訴他:“老爺說,少爺只要可以憑著自己的力量闖出這裡,他就會原諒你!”老奴開啟了石門,鼓舞著他。
執念看著謝書林遲疑片刻後衝出了石室,她也緊跟著跑了出去,只見四周都是各種機關和結界,還有不少守衛,謝書林卻視若無睹,一路衝殺而出。當他傷痕累累的站在謝懷青面前時卻笑了,他終於等到了這一天,等到自己的父親原諒自己,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謝懷青卻冷冷的看著他,眼神裡依舊是憎恨中帶著厭惡:“你怎麼出來了?”
“是你說”
謝懷青的雙眼望向謝書林背後顫抖著的老奴,他冷笑一聲:“是你放他出來的?”
“老爺綠蜥族就要攻到我們落葉城了您真的不帶著大少爺一起走嗎?”
謝懷青手中藍光一閃,穿透了老奴的胸膛,也擊碎了謝書林這些年來唯一的信念,謝書林低頭看著那個從小陪伴自己的老奴就這樣死去,那具蒼老的屍體漸漸飛散,像每一個死去的蒼靈一樣重新迴歸於頭頂的天這世上唯一一個真心替自己著想的人已經死去,他才發現這些年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笑話。
“既然你有能力站到我面前,我便給你一次機會。”
謝書林冷笑:“我欠過你什麼嗎?”
“你欠我什麼?這個問題你不覺得可笑嗎?”
“我身上的每一寸血肉都早在血池中化盡而重生,兩千年的自我摧折只為了得到你的原諒,可是我分明什麼都沒有做錯過!在你眼中我卻是罪人,不管怎麼做都得不到救贖的罪人!你那麼恨我,為什麼不殺了我!”
“逆子!有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