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警六年來,還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本來這件案子已經徹底查明,只差相關手續了,但是今天早晨打電話給範金賢的時候,後者態度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說要私下解決,這下她就沒有任何辦法了。
因為範築死前手裡拿著槍,那可是重罪,萬一這件事情洩露出去,範金賢也脫不了干係。而且,蕭石逸的背景不簡單,交給警方的話,還指不定會出什麼亂子,範金賢即便不能忍,也得忍下去。
當然,範金賢絕對不會就此了事。
他那邊希望私了,幾個死去的人又都不算清白,再加上蕭石逸有人保,這幾項因素加起來,局長陳中廷乾脆把這件事壓了下來。
畢竟這件事擴散範圍還不是很廣。
至於昨天下午死去的青年,葉家早就做好了善後工作,劉憶苦跑了很多趟,青年家裡那邊都選擇了息事寧人。
劉憶苦實在是處處受肘,難以放開手腳。
“不要以為葉家的人保你你就安全了,葉家畢竟是軍區系統,無力干涉警局內部的事情,他們保得了你一時,絕對保不了你一世!”
劉憶苦恨恨道。
“葉家,哪個葉家?”周文苑奇怪道。
蕭石逸沒回答她,而是看向劉憶苦,冷笑道:“你今天來這裡就是放幾句威脅的話?”
“當然不是!”
劉憶苦走近,在周文苑邊上坐了下來,“我今天來是想找當事人瞭解一下具體情況。”
“不用瞭解,她當時被迷暈了,什麼都不知道。”
蕭石逸是時候從周文苑臉上的味道分辨出來的。
“迷暈了?”
劉憶苦皺起眉頭,問向周文苑:“真的是這樣嗎?”
“我的確什麼都不知道。”
周文苑敵意的看向劉憶苦,冷笑道,“那些人是罪有應得吧,在馬路上把我從車子上扔下來,已經能夠構成殺人未遂了,這件事無論是主使者還是打下手的人,都脫不了干係。”
“那是我們警員的事情,用不著別人指手畫腳,不管他們犯了多少事,都得按照法律程式走,觸犯了法律的人,都要受到應有的代價!”劉憶苦斜眼看向蕭石逸,這話顯然是說給蕭石逸聽得。
“法律?”
周文苑語氣冷漠道:“神州的法律適用於所有人嗎?如果我和蕭石逸都是一個普通人,即便我死了,這件事恐怕也早早的就結束了吧?”
劉憶苦皺了皺眉,忽然沒了話。
周文苑說的是實話,如果他們兩個都是普通人的話,范家完全可以靠財力和關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跟蕭石逸背後有關係是一樣的。
“劉警官,我不知道你對他有什麼偏見,但是,當今這個社會,法律畢竟還不完善,而且不止不完善,甚至還有人鑽法律的空子,當警員的,不是應該摸著自己的良心去維護普通人的利益麼?不是應該保護好人懲罰壞人麼?至少我確定,蕭石逸是一個好人,一個好人,是不會無緣無故做觸犯法律的事情的。”周文苑語氣激動道。
“好人?”
劉憶苦冷嘲熱諷:“他也算好人?”
“我不是好人。”蕭石逸淡淡一笑,攤攤手自我評價道。
周文苑無語,每個人都在極力標榜自己是個好人,而這傢伙卻一臉欠揍的表情說自己不是好人,他傻麼?
☆、後會有期
劉憶苦對蕭石逸沒什麼好臉色,不過蕭石逸看起來並不介意,頗有點寵辱不驚的味道,嚴格說來,蕭石逸並不討厭她,這個女人有著恰到好處的稜角,她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
劉憶苦正要說話,蕭石逸的手機搶了起來。
是葉秋傑打來的。
蕭石逸剛接起電話,那邊葉秋傑就一陣大呼小叫:“喂,你太牛比了吧,昨天下午才把我震了一下,沒想到晚上又做出驚天動地的事來。你知不知道你的名字已經驚動整個西萊市了?”
經過昨天一天,兩個人熟悉了不少,葉秋傑說話也沒那麼多拘謹了。
“怎麼,我闖大禍了?”蕭石逸笑問道。
“何止是大禍,你的資料已經擺在我家老頭子的辦公桌上了!西坡爛板的,今天一早西萊市警局那邊就打過電話來了,幸好姐今天起床起得早,不然的話姐還矇在鼓裡呢。”葉秋傑可能是說順口了,平日裡的口頭禪又冒了出來。
“你今天幾點起的?”蕭石逸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