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傷在身,殺氣已然減了一半,速速離開,倘若還留在這裡,你的一條命就將葬在這鶴鳴山上了。”
白衣女人輕輕說道,她的神態高傲,語氣卻沒有那種令人不舒服的姿態,也許吳司臣已經習慣了司徒靜那樣的清冷,所以,此刻白衣女人這種態度,只是如同一陣清風一樣,並不引人反感。
吳司臣一隻手垂了下來,另一隻手捂著身上的傷口,那裡已經裂開,但他心裡知道,真正的致命傷,不是司徒靜的刀傷,而是白衣女人剛剛的一掌。
那是內傷。
他的嘴角流下一抹血絲。
吳司臣捂著傷口的手緊緊的握起,又鬆開。
他不得不承認,有傷在身的他,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
就像她所說的,如果強行上山,必定命喪於此。
他最終還是放棄了,轉身離開。
他的身後,白衣女人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素手雲袖,美目中,是一抹吳司臣沒有看到的恍惚。
她在想著誰?
☆、天賦殺手(上)
迎著寒風,吳司臣邁著沉重的步子下山,上山容易下山難,這句話用在現在的他身上最為合適,他原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此刻顯得更加蒼白,不住的低低咳嗽,其實他現在的狀態,就連正常活動都有些難,何況還要邁一級一級的階梯,他也只有在沒有人的時候,才肯露出這脆弱的一面。
現在的他,已經沒有太多殺傷力了。
吳司臣緊捂著胸口,那裡肋骨斷了一根,還在白衣女人沒有下重手,可以說是撿回了一條命,他正想著白衣女人是什麼人的時候,忽然停住了腳步。
本來連連咳嗽的他也不咳了。
吳司臣緩緩轉身,就看到一個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那是一個藍眼睛白面板的西方人面孔,大約一米八高,頭髮微卷,一身陳舊的休閒衣服,看起來風塵僕僕,顯然,這個人是一路跟蹤他到這裡的。
“戰場之死神,你還有什麼遺言,一併交代了吧。”
對方露出一個陰謀得逞的笑意,雙眼佈滿神采,那是一種對名氣的極大欲,望。
“就憑你?”
吳司臣不屑道。
“是的,我本來不是你的對手,但是現在,你受了重傷,就不要怪我了。”
吳司臣表面上雖然不以為然,實際上卻在觀察地勢,眼前這傢伙叫做肯尼,跟他一樣都是世界獵人學院出身的學員,這個意裔的白種人是一個典型的小心翼翼的人,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他在國際上的名氣要遠遠高於本身的實力,不過即使如此,以他的實力,對付現在的吳司臣,已經綽綽有餘了。
如果沒有受傷,吳司臣根本不會把他放在眼裡,但現在,從肯尼臉上的表情就可以得知,他已經勝券在握了。
肯尼已經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殺了你之後,我在行業身價將會成倍的增長,到時候,就算是司徒靜,也沒有我的身價高了。”
吳司臣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盯著他,眼神如同野獸,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積蓄體力,出其不意的話,可能還會有一線機會。
興許是認定吳司臣死定了,肯尼並不著急動手,而是極盡奚落:“我本以為在昨天的時候就可以動手,但那時候我還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沒想到上帝是站在我這邊的,你竟然被一個神州女人傷了,天啊,那個神州女人簡直就是活菩薩,她的九字真言就連我也吃了一驚呢,沒想到神州還有這樣不出世的高手,而且她還那麼年輕。”
“你都看到了?”
吳司臣的心已經跌到了谷底,肯尼果真是不肯輕易出手的人,他在知道自己受傷的情況下都不急於動手,一路尾隨到這裡,當看到吳司臣確確實實是受傷,才出現,這個人的謹慎程度可想而知。
吳司臣猜測肯尼應該是早就在京城了,聽到自己的訊息後才過來一看究竟的。
殺手界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圈子,尤其是一些頂級殺手,司徒靜做了蕭石逸的影子後,吳司臣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那麼他受傷後,很多行內的人也一定會知曉,而這些人中,肯尼不是最想殺吳司臣的一個,卻是最令人頭痛的一個,因為他殺人沒有任何理由。
殺普通人,他接受僱傭,但殺有名氣的殺手,他完全是自發的,而且對此樂此不彼,因為殺掉一個有名氣的殺手,他的身價將會直線上升。
這是一個把金錢看得比任何人更重要的傢伙。
他是殺手界的金錢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