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燕都大學宿舍樓出來,燕笙發現來時騎著的電動車怎麼也啟動不了,她乾脆推了它往回走。走在校內的主幹道上,魏錦然的車悄無聲息停在她旁邊,“你怎麼了?”
“可能電池沒電了。”笨重的電動車累得她額頭沁出一層薄汗。
“我送你回去吧,把車放後備箱。”魏錦然主動請纓。
燕笙沒跟他假客套,接近晚飯這鐘點正是用餐高峰,她得儘快回店裡。
“那就謝謝你了。”
跟魏錦然一起抬車時,燕笙瞥到他神色不似下午那般坦然,好象夾雜了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惶然。她跟魏錦然的關係說不上融洽,當然沒法問。但魏錦然隨後接起的電話揭開了謎底。
魏錦然迴避似的將頭轉向車窗外,壓低了聲音講話,可密閉的車內空間放大了他話音裡那絲哽噎,“是,我剛得到訊息。我儘快趕過去。對對我知道。我跟律師保持聯絡。”
結束通話電話,燕笙從後視鏡裡清楚地看到他微紅眼眶的側臉,他壓緊眉峰,不停眨著眼睛,彷彿用力驅除那些影響他視線的薄霧。
難道唐俊又使了什麼手段?燕笙本能地聯想到之前種種風波。
她遲疑的問:“是有什麼”
“我母親去世了。”魏錦然凝重而低沉的答,“我得馬上去德國。”
“去世?怎麼會?她那麼健康。”燕笙震驚,這訊息與人怎麼也對不上號。
“她就是這樣。”
潘靜嫻展現給別人的永遠是豁達開朗,健康向上。其實,手術很不樂觀,肺部腫瘤無法摘除,醫生建議改用溫和療法治療。悲觀一點兒說就是治無可治。這晴天霹靂的訊息卻被潘靜嫻以一種輕描淡寫的語氣化解為‘沒什麼,意料之中’。就在去世前一週,她還興致勃勃準備跟瑜伽老師重訪印度。國內的親屬們,包括兒子魏錦然總有種錯覺:這種風平浪靜還可以持續下去。孰料,噩耗就這麼突然地來了。措手不及之餘,悲傷也成倍放大。
車子在魏錦然手下平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