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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氣中滑過一個冰涼的弧度,風起,破碎的枯草與塵埃糾纏著混雜在視野中,模模糊糊地迷了眼,看不清,卻也移不開。

“真是絕情啊。”浦原喜助垂下唇角,如是說,眼看著距他不遠的那個男人依舊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方才閉上眼睛,掩去一切情緒,彎□,恭敬地,尊敬地,對著那人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

夜一貓慢悠悠地從商店中走出,看著那抹身影漸漸消失,說:“他走了。”

“是啊。”

他們怎會不知,能夠那般篤定地說出“靈王他,可是一直在看著呢”這樣的話的人,不是王族專屬特務零番隊,便只能是靈王本尊。

突然有種無力而委屈的感覺啊。

夜一看了他一眼,神情複雜,再次重複道:“他走了。”

“我知道啊。”

“那你還在這裡做什麼。”

依舊彎腰垂首,維持著那個姿勢,浦原喜助低著頭,不寬不窄的帽簷遮住了那雙難得洩露出幾絲茫然的眼睛,是啊,人都已經走了,他還站在這裡做什麼。

向來靈光的腦袋,此刻空白一片。

難道說,他還在希冀著什麼

別開玩笑了!

“啊哈哈,只是突然不知道現在該做些什麼了”浦原笑笑,直起身來,掏出小扇晃了晃,“啊拉啊拉,晚飯時間了,今天沒人煮晚飯呢~”

夜一定定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而後輕甩尾巴往屋內走去:“輪到鐵齋了。”

“哦”輕觸胸前被理好的衣襟,浦原有些無奈地低聲道,“夜一桑,我們之前的猜測,好像是對的呢哈哈”

夜一的動作僵硬了一下,卻沒有回頭,有些艱難地開口:“你的,意思是你是說”

“是啊,”浦原喜助無奈攤手,垂眸道,“他們的靈壓,還真是相似啊而且”領口處還殘留著淡淡的靈子,浦原苦笑一聲,“他根本就沒想過要掩飾什麼也沒想過要解釋什麼。真是無情”

屍魂界,瀞靈廷,朽木家。

朽木白哉走進庭院,面含冰霜,一如平素。

“祖父大人他身體怎麼樣。”他招來一個下人,問道。

“是,大人他好多了,現在在棋室,和藤原先生下棋呢。”

朽木白哉點點頭:“知道了,下去吧。”

“是。”

想了想,朽木白哉還是抬腳往棋室走去,不經意抬頭看到豔紅落盡的櫻園,停了一會兒,垂下眼瞼繼續走著。

剛剛下過一場涼雨,捲曲枯敗的落紅被狠狠地砸進了泥土中,夜色方臨,明月初升,將庭院櫻樹林斑斑駁駁的影子晃在了高高的牆壁上,繁華逝去只餘枝幹,枯瘦衰敗的樣子,顯得頗為寂寥。總容易讓人想起,一些逝去的人和事。

朽木銀鈴前些天生了一場大病,好在這病來得急,去得也快,年紀大了,煩心的事也不願意去摻和了,現在的這位朽木家的老老爺最喜歡的便是呆在茶室棋室中,品品茶,下下棋,樂無憂,心祥和,平靜安寧。

“先生,您看我這一手,用得如何?”鬚髮鬢白的朽木銀鈴抿了一口茶,有些得意地問。

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紫發紫眸的棋士,頭戴烏帽,和服雪白,紫紅裡襯,端得是一個文雅俊秀,他手持一把淺黃色紙扇,長長的流蘇順著袖口滑落,他掩嘴輕笑,豔麗的唇色被遮在紙扇背後,一時間,竟有種落英繽紛般錯落的幽靜美豔。

“不錯,只是”纖長潤潔的指頭捻起一粒黑子,落盤,發出金石相擊般鏗鏘悅耳的響聲,“這樣你的這一招,便破了。”

老人細看,隨後開懷大笑:“啊,是啊,哈哈,先生果然好棋力!老朽我,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藤原先生是百年前來到屍魂界的一位棋士,名為藤原佐為,在現世魂葬後極為幸運地被分派到了潤林安的富足區,當地恰好有一處圍棋會所,也就是俗稱的“棋社”,藤原先生憑藉過人的棋力很快在棋社中安頓下來,指導社員修習。

據說,這位先生一直在追求著圍棋中的“神之一手”,是位難得的棋痴,被界內人士譽為“棋聖”,他是個真正的為圍棋而生的男人。

百年的時間,足以讓“棋聖”這一聖名傳遍整個流魂街,傳進瀞靈廷,多年來,一直有瀞靈廷內貴族世家邀請其前來指導教授,好在這位藤原先生的靈力不弱,而且似乎經專人指導懂得控制收斂,頻繁進出瀞靈廷對身體也造成不了傷害。

“祖父大人。”

清冷的聲音傳來,朽木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