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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部分

一個形狀奇特的巨型頭骨。看起來應該是宋思明私人的書房兼會客室。

宋思明請邱鵬就座。邱鵬卻頗有興趣的望著周圍的陳設,慢悠悠的在房間裡順著牆壁度過去。

宋思明只好陪著邱鵬一路看過去。心中卻味道頗為複雜。有點懊惱,有點輕鬆,有點敬畏,有羼雜著一點點嫉妒。

懊惱是因為邱鵬輕易的看穿並破去了自己的佈置——這一點他現在才回過味來。輕鬆是剛才的緊張之後的放鬆吧。但是敬畏呢?是因為宋思明突然想到,邱鵬不動聲色的輕鬆掌握主動,那種履險如夷,泰然自若,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手法和氣勢,就彷彿是戰場上的作戰的手法佈置一般。

這種作風如果在戰場上會是什麼樣子呢?不動聲色,談笑間克敵制勝?宋思明無法推測,但他隱隱感覺,如果在戰場上相遇,自己很可能不是邱鵬的對手。這一絲敬畏是由此而來吧。

至於嫉妒,奇怪的是,宋思明嫉妒的不是邱鵬比自己幸運,也不是邱鵬的武功和謀略,卻是邱鵬的年輕。

“這一柄長槍。”邱鵬的聲音突然傳來,驚醒了出神中的宋思明。

宋思明轉頭看去,見到邱鵬手中握著一柄長槍,作出虛刺的姿勢,說道:“看起來普通的很,在舵主的收藏之中算的是最不起眼的一件。不知道卻為什麼舵主對它如此青眼,放在最現眼的位置?”

宋思明接過長槍,撫摸良久,槍桿的木質已經發黑,看起來年月頗久,宋思明感慨的說道:“這長槍乃是我二十年前加入肥城軍時候的第一件武器。”

邱鵬瞭然的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這槍上一定有很多故事吧。想來這滿室的精良裝備,在舵主的心中,卻比不上這一柄長槍罷。”

宋思明笑笑,說道:“大人見笑了。二十年前,我作為凌雲閣第一屆學院畢業生參軍。因為出身平民,所以儘管和我同時畢業的同學都出任各級頭領,我卻只能當一個最低階的見習幫眾。當時用的就是這柄槍。那時正值第三次抗擊虛擬科技公司侵略的衛閣戰爭,我所在的堂遭遇虛擬科技公司最精銳的天宇戰隊,激戰數日,最後整個堂隊損失過半,但是終於成功的將天宇戰隊拖住在通州以西的叢林中,使之無法衝入大平原,錯過了大決戰的機會。”

“那一役中,”宋思明沉浸在追懷緬想之中,“我用這柄長槍先後殺死十幾名天宇戰隊的精英。後來槍桿折斷,槍尖也挫損不堪,你看到的都是很多年後請能工巧匠修補完全後的樣子。”

邱鵬聽著宋思明的敘述,感覺到的卻是宋思明對過去的榮耀的留戀。

“原來每個人心中,都存留著一生最光榮的時刻。也許僅僅是一個片斷,卻可以支撐人一輩子的留戀。”

宋思明繼續道:“此次衛閣戰爭中,我前後參與十幾次大的戰役,積功升為雷火堂的堂主。成為當時最年輕的堂主級軍官。”

宋思明不無傲然之色的說道,但邱鵬卻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宋思明無疑在這場戰爭中表現極為出色。否則不會晉升如此之快。

但是戰後近二十年,卻只升了半級,就是從雷火堂堂主升級到肥城軍副舵主,如此緩慢的升級,在凌雲閣論資排輩,熬時間升級的閣內實在是少見,唯一的解釋就是當年的他太出風頭,得罪了太多的人,又不夠圓滑,不會應對複雜的局勢,才有這二十年的不得意吧。

邱鵬注目宋思明手上的長槍良久,說道:“凌雲閣承平二十年,雖說東西兩線戰事不斷,但一直沒有危及閣內和肥城,所以也一直用不到肥城軍出戰。宋舵主因此閒居二十年,想必有髀肉復生的感慨吧。二十年的承平歲月,對普通人而言,是福,對舵主而言,卻只是消磨壯志而已。”

邱鵬接過宋思明手中長槍,審視著槍上的紋路,說道:“倘若是凌雲閣處於危機關頭的年代,以舵主的兵法韜略,自是可以出人頭地,從眾多庸人之中脫穎而出,成一世之功業,可惜生不逢時,所以只好任由豎子欺凌,壯志難伸,實在是讓人感慨不已。”

宋思明搖頭嘆氣,卻窩心不已,覺得邱鵬實在是說道了自己心眼裡去了。

邱鵬又道:“人與人的本領是不同的。舵主的本領在於領兵打仗,行軍佈陣,卻不會象那些小人一般拍馬逢迎,攀附構陷,所以倘若處於凌雲閣危急之時,可以成為閣之棟樑,但是承平之時,遭小人白眼,不得不有英雄末路之感慨吧。”

說道這裡邱鵬加重語氣道:“但是,象宋舵主這種胸有韜略,又有氣節的英雄人物,卻正是子軒平生最為佩服的。”

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