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看著被燭光把臉映得紅紅的孫女兒，眼睛又溼潤了，在心裡暗想：以後不知道婉婉知不知道給我們燒紙！唉，她總是不長心，可我希望她能一直不長心，能一直無憂無慮地過日子！

上官婉婉燒完紙又給奶奶磕了幾個頭，嘴裡說：“奶奶，過年了，您回來跟我們一起過年吧，我們一起吃飯，熱熱鬧鬧的。”

上官雲的心一酸，眼淚差點流出來，他轉過臉去悄悄用衣袖抹了抹。

正月初二上午，上官婉婉坐在家裡跟秦美婭打電話閒聊，問過年是怎麼玩的，又問什麼時候返校，兩人好約著一路走。

這時候，一個人忽然走進門來。

上官婉婉不解地看著這個陌生人，他和爺爺的年齡差不多大，可能要小一些吧，不過面容很和善，像一個好好先生，上官婉婉不知道他是誰。

他向她笑笑，說：“你是婉婉？”

上官婉婉忙結束通話電話，站起來點點頭：“是的。”

“你爺爺呢？”他問。

上官婉婉估計他是爺爺的朋友，不過在上官婉婉的印象裡，爺爺幾乎沒什麼朋友，因為他很少出門，也不下棋、打牌什麼的。

她忙說：“我爺爺在裡面，您坐一下，我去叫他。”

上官雲在上洗手間裡，這時候剛出來正在洗手，聽見外面的說話聲，他走出來向來人微微點點頭：“來了？”

來人叫了他一聲大哥，上官婉婉更加莫名其妙，這人為什麼把爺爺叫大哥？她從來沒有聽說爺爺有兄弟！

上官雲招呼來人：“楊川，你坐吧。”

他又對上官婉婉說：“婉婉，你過來，我給你介紹，這是我弟弟，你叫他二爺！”

上官婉婉眨眨眼睛：“爺爺，我以前怎麼沒有聽您說您有一個弟弟？”

上官雲說：“我現在告訴你也一樣，你叫二爺。”

“可是，”上官婉婉又不解地問：“為什麼他不姓上官？”

上官雲沒有說話了，他的肝疼得厲害，不想多說話。

楊川解釋：“我們不同父！”

“哦，是同母異父啊？”上官婉婉恍然大悟。

168出國，卻是到天國

上官雲說：“婉婉，我跟你說一件事情。”

上官婉婉看見爺爺很嚴肅，忙問：“什麼事啊，爺爺，您說吧。”

上官雲說：“我要出國去一段時間”

上官婉婉不解地問：“爺爺，您去國外旅遊嗎？”

上官雲說：“我去看一個老朋友！”

“哇，您在國外還有朋友啊？”上官婉婉驚訝地說。

她一直以為爺爺是一個孤獨的老頭，沒想到現在他不僅冒出一個兄弟，居然在國外還有朋友。

上官婉婉不知道他爺爺說的這個朋友不是國外的朋友，而是天國的奶奶！

他不是到國外去一段時間，而是要永遠到天國陪她奶奶去了！

他現在說的相當於是遺言，但上官婉婉卻不知道。

上官雲的肝一陣絞痛，他停了好一會兒沒有說話，楊川擔心地看著他：“大哥”

上官雲看了他一眼，搖搖頭，又對上官婉婉說：“我走後沒有辦法照顧你”

上官婉婉搶著說：“爺爺，我不用照顧，我都這麼大了，再說，您出國後，我也到學校去了，我住在學校裡，哪裡還需要誰照顧啊？”

上官雲等她說完了，他接著說：“我可能會走很長時間”

“啊？很長嗎？多長？”

“也許一年，也許兩年”

“這麼久啊？”上官婉婉噘起了嘴：“爺爺，那婉婉想您了怎麼辦？”

上官雲的眼裡又開始潮溼，他將頭轉向窗外，楊川的心裡也一陣難受，對上官婉婉說：“婉婉，你別擔心，爺爺會回來的。”

“我知道爺爺會回來，”上官婉婉嘟著嘴說：“可是我就是想他啊，他走那麼久，我放假了都沒人陪我玩！”

楊川說：“婉婉，以後我會照顧你，你放假了就到我那兒去”

“我不嘛，我要跟爺爺玩！”上官婉婉的嘴唇噘得老高。

“婉婉！聽話！”上官雲的聲音突然嚴厲起來。

上官婉婉嚇了一跳，她從來沒有看見爺爺發過火。

她呆呆地看著爺爺，兩隻眼睛直眨巴，不知道爺爺為什麼這麼生氣。

上官雲看見他嚇著上官婉婉了，又放緩語氣說：“婉婉，你聽話，跟二爺暫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