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擦掉嘴邊的羹汁,又踢了踢他的腳——是啊,幫個忙。
“咳咳”笉羅夾起一筷子孢子肉,對澤臨說道:“誒,澤臨大人,你嚐嚐這個,真是美味。你就請三殿來吧,他一定會喜歡這裡的野味的。”
“這算什麼,三殿下才瞧不起這東西”澤臨故作嫌棄地揚起下巴,“平常人家能吃到狍子肉就算極好,但在宮裡,這道菜根本上不了桌子,三殿下對吃穿十分講究的,不是你這種卑微的平民能懂的。”
呵,伺機報復我是吧?
笉羅面無表情地在桌子下踹了他一腳。心說,不就開了個玩笑嘛,讓他出了回糗嘛,心眼真小。又小聲嘀咕道:“唉那三殿下現在可憐了,沒錢花。”
澤臨瞪了他一眼。
“呵呵呵,三殿下講究吃穿用度那是理所當然的,左庶長大人,這點您無需擔憂在下為官幾年雖然清廉,但好在勤儉,也攢下了一些銀子。您就放心去將三殿下迎來吧,在下定然能讓三殿下滿意。”匡富臉上的表情更為殷勤,佝僂著身子又給澤臨敬酒,笑得眉毛直翹。
看情形已經差不多了,澤臨哈哈一笑,一拍桌子,“行啊,我這就派人給三殿下送信去不過我雖然相信你了,但三殿下要如何信你所言非虛呢?”
笉羅心道,行啊,澤臨這狐狸著實精明。
一看澤臨笑得別有深意,匡富一拍大腿明白了:得先孝敬孝敬,意思一下。趕緊回到裡屋與夫人一商量,從床底拿出一個小箱子,笑呵呵地捧了出來。
“這是在下給三殿下的小小心意,就麻煩左庶長大人了。”匡富心甘情願把箱子遞上。
澤臨只開啟一條縫,心說,好傢伙,至少十個金錠子。
“好好好,就這樣說定了縣令大人就等著聽好訊息吧。”把箱子往胳肢窩一夾,澤臨朝笉羅一笑——我厲害吧?
低頭喂銃兒喝湯,笉羅懶得搭理他。
過了半天,飯快吃完了,笉羅忽然意識到:怎麼又無償幫了他一次,不行,得跟他要報酬,我的月俸一定要高,這是必須的。
兩人各自回屋,笉羅卻將他攔住。
“笉羅找我有事?”澤臨彎著眼角摸了摸微翹的鬍子。
“哦,如果大人無事,可否陪我同去弓箭作坊。”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拍打懷裡的銃兒,笉羅的眼神比往常要柔和了許多。
“這個”稍微遲疑了一下,澤臨笑道:“好,我陪你去,不過請少待片刻。”
他把金錠在房中放好,取出佩劍,這才走出來與笉羅並肩出府。
看樣子今日笉羅不願把銃兒放下了,一路上抱著銃兒還哼著小調,很是閒適。吃飽了就睡,銃兒可比大人幸福多了,發生什麼事都無需他來煩惱。
“對了,笉羅又不是弓人,怎麼會制弓的呢?”想來兩人這段時日除了公事,也找不到其他話題。
“大人怕我學藝不精?”笉羅偏過頭來。
澤臨擺擺手,“怎麼會,我是親眼看過你矯正弓箭的手段的。只是我近日閒來無事,想多瞭解瞭解笉羅,順便看看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想了想,笉羅戳了戳銃兒胖嘟嘟的臉蛋,故意迴避掉他的前一個問題,說道:“呵呵,其實有件事我是不好意思提的,只不過如果這件事大人能辦到”
“你儘管開口就是。”澤臨不悅地皺起眉頭,不知道為何,極不習慣笉羅對自己說話過於客套。她和連霜月說話時可不是這樣。
“真的?”笉羅有些雀躍。
“只能我能辦到。”莫非事情很難?澤臨心道,這也不失為一個試探她的好時機。
“那太好了,大人在這件事上絕對是最佳人選。”把銃兒往他眼前一舉,笉羅一張清冷的臉上,居然浮現出了一絲笑意,當然只是細微牽動嘴角,這點動作還不至於像上次那樣將人皮面具的黏合處給撐開。
澤臨納悶地看著他,“何意?”
“麻煩大人在這段時間,幫我照看銃兒啊。”笉羅輕描淡寫,順手把銃兒往他懷裡一塞,“奶孃會按時辰來給銃兒餵奶,大人無需操心,只要在我和連先生制弓時,幫我哄住他,別讓他哭,幫他換尿布,幫他洗澡換衣就可以了。”
“這這這這怎麼行?”澤臨頓時搖頭,想把軟綿綿的銃兒還給笉羅,無奈手臂一揚,銃兒就從香甜的睡夢中驚醒過來,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睜開來看著他。
他一動,銃兒的小嘴一癟,作勢要哭。
“大人想要反悔不成?”笉羅故意後退一步,也不怕澤臨發火,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