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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子竹胎兩端都用麻繩繫緊,這項工作就算告一段落。

早知道如此費事,澤臨時絕對不會放其他工匠去休息的,只留下笉羅一個人。

他自己雖然孔武有力,但在這作坊裡,還真是幫不上忙。這麼的,心裡不由得生出一丁點的愧疚來,只好思考著怎麼能讓笉羅減少些負擔,就伸長了手臂要去把銃兒抱起來。

沒料到,手剛伸出去就被笉羅狠狠拍掉,耳朵被一聲怒吼震歪了,“大人又要作什麼?剛才輕薄於我,我隱忍著沒有聲張,這會兒又想摸哪兒啊?!”

“誰摸你了?”澤臨決心睜眼說瞎話,打死不承認。

轉念一想,覺得也不必咬死不認,勾起嘴角道:“笉羅可不要血口噴人,我不過一時手滑而已,看你技藝超絕,過於專注了,以至於沒能留意到觸手所及是何處,哎呀沒料到會令你惱怒,實在是我的不是了。”

言畢,還拱手鞠了個躬,仗著有大鬍子擋著,笑得不亦樂乎。

“你!”笉羅怒氣衝頂,但澤臨說的話又極為巧妙,還拿她卓絕的技藝給自己對她的“非禮”做了幌子,不但高明,還使笉羅抓不到把柄能夠反駁。

笉羅深吸了幾口氣,結果自覺無論如何不能嚥下這口氣,但這件事已經再糾纏下去實在無趣,以後只能在其他事上找回面子。

於是她眉梢一挑,將背後的布兜解下來,對他道:“大人剛才也看到了,這彎竹胎的活並不容易,只怕在下卯足了力氣,三天兩夜也不一定能做的完。造兩百支良弓的時限還剩一月不到了,連先生和我都必須加緊趕工,這三日我就不回府睡覺了,那麼煩勞大人好生照看銃兒,照顧好他的起居飲食吧。”

“呃好吧。”還以為他要惱羞成怒,但卻突然嚴肅起來,澤臨很是不自在。

他手腳很快地接過睡意香甜的銃兒,答道:“那你忙吧,銃兒我就抱走了。”

“呵呵,好。”笉羅喉嚨裡發出笑聲,貼在面上的人皮面具卻是皮笑肉不笑,看得��恕�

澤臨背脊生汗,抱著銃兒踱步回到縣令府邸,心裡始終感覺怪怪的。

吩咐了廚房晚上給銃兒蒸幾個鵪鶉蛋,要了個汽鍋雞,和豆腐綠筍湯,澤臨便回到房中,對著房頂打了個響指。

“爺,白絹的來路有了點眉目。”這次一閃而出的是絳夜,不是荀曄。

澤臨坐在床邊,給銃兒掖好被子,“講。”

“這種白絹,是翔雲國的凌瓊郡盛產的白泠絹。”絳夜掏出一張薄絹,與那日荀曄得到的白絹一起遞上。

“的確是同等質地。”澤臨皺了皺鼻子,“翔雲國近年來與偳紫貿易往來不多,這種白泠絹也沒有多少人買得起,你順著這條線索再查。”

“是!”絳夜點頭領命正要走,被澤臨叫住,“等一下,你通知荀曄,接下來這一個月還有三件事你們需得辦好:第一,查清大皇子的人把三郡大小官員子女關在何處,務必儘早得到關押者名單;第二,到昌雲谷散佈蛇靈顯靈,我們的兵士水土不服、身染怪病的流言;第三,給我密切監視匡富一家,一旦發現大皇子派人的特使,配合匡富演好那場戲。”

絳夜面色一喜,多嘴道:“爺是想引君入甕嗎?”

澤臨抿嘴冷哼,“你以為,一個甕就想困住那條大魚麼?好啦,你無需揣測我的用意,吩咐你們什麼,你們做好即可,多做事,少開口,不用荀曄重新教你規矩吧。”

“是。”不敢再多言,絳夜迅速閃身而出,額上的冷汗被風吹入髮絲。

是夜,月冷風清,澤臨哄著銃兒吃完晚飯,又與他在床上玩了一兩個時辰,趕緊哄著他睡覺了,這才抽身處理公務。

但銃兒下午睡了許久,這會兒全無睡意,在澤臨身上爬來爬去,一下揪他的下巴上新長出的短鬚,一下依依呀呀像是要與他嚷嚷,鬧得緊。澤臨沒有法子,又不忍心點他的睡穴,只得耐著性子哄,卻是吼不得,嚇不得,只好扁著嘴罵罵笉羅出氣。

但銃兒好似聽得懂他在說笉羅壞話似的,澤臨罵一句,他就撲過來張開小嘴,用剛剛長出來的小門牙咬住澤臨的胳膊。吧嗒吧嗒,口水還流成灘塗一堆。

澤臨告饒,只得抱起他坐在自己脖子上,玩飛飛,這才讓小祖宗消停下來。又折騰了三刻鐘,銃兒的眼皮總算開始打架了。

把他哄到被子裡睡下後,澤臨長出了一口氣,覺得這簡直比上戰場還要累。他就怕小祖宗半夜餓了要醒,只得麻利地處理完公務,吹燈睡覺。

迷迷瞪瞪之間,剛要墜入夢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