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笉羅和連霜月登上了城樓。
看著城下昌雲縣計程車兵拿著短弩正粗言穢語哇哇亂叫,連霜月禁不住罵了句粗口,低聲道:“這才是真真荒唐無稽之事,兩個毗鄰的縣竟然要為了糧食兵刃相向?此番情勢,如果被他國知道了,還不立刻發兵來犯?!這兩個縣令,都是什麼東西!”
突聞書生模樣的連霜月罵人,笉羅眨了眨眼,驚訝之餘彎起嘴角,卻瞬時強行忍了下去,因為人皮面具是不會笑的,這笑出聲來麵皮卻紋絲不動,可是要穿幫的。
清咳了兩聲,她也湊過去看,掃視了這群人手中的短弩幾眼,一絲明媚的光亮從他眼眸中一閃而過。
正巧,澤臨將這一幕捕捉於腦海中,立刻問道:“笉羅莫非想到退敵良策了?”
“沒,沒有啊。”心說我可不好隨便出風頭的,笉羅連忙打哈哈敷衍。
如此澤臨也不再問,只唉聲嘆氣起來,“若真打起來,傷亡的都是同胞手足,實在令人不忍。但若不打,不足以教化這兩個不成器的縣令,該如何是好,還真是為難。”
就憑你手上那一百餘人,還想要教化這兩個縣令?笉羅暗自發笑,深深不以為然。
她一邊撥弄著拇指上的扳指,一邊不癢不痛地勸慰澤臨,道:“辦法肯定會有的,不用著急,不用著急,休息一下吧。”
這會兒,澤臨的視線轉移到了她的扳指上,臉上頓時浮現出驚豔之色,“笉羅,如果我沒看錯,你的扳指可是翔雲國的犛牛骨所做?”
這時再藏已經來不及了,笉羅只好把手伸過去說:“是,是啊,左庶長大人的眼力實在不錯。”轉眼一瞧他拇指上的扳指,心裡憤憤道:跟你這卿雲國的血玉扳指比起來,我這翔雲國的犛牛骨只能算個屁啊?那就是太陽國紙幣比之歐元!
你居然有臉大驚小怪?
但是澤臨想看他的扳指,她不得不取。於是犛牛骨扳轉眼指到了澤臨手中,只見他興趣盎然地把玩了一陣,城下的那群烏合之眾又開始叫囂了。
澤臨忽然之間顯得十分不耐,便探出頭去吼了一聲,讓他們安靜,不料手指忽然一鬆,呼啦,把這枚扳指給甩了出去。
“哎呀,這下糟了。”澤臨面帶愧色地摸了摸兩頰的鬍子,說道:“笉羅,真是抱歉。”
還未等笉羅反應過來,城下已有兵卒發現他們掉落了東西,拍馬來取。只見一個尖嘴猴腮計程車兵笑嘻嘻把牛角扳指戴在拇指上,得意地衝他們揚了揚。笉羅的怒火騰一下衝上了腦門,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不配戴這枚扳指,取下來,不取下來就殺了你!”
這人囂張地晃了晃腦袋,搖了搖手,拍馬回到佇列當中。
連霜月這時靠在牆邊看著他們,像是在觀賞一出好戲。
“笉羅,你放心,等打敗了這夥人,我定然幫你出這口惡氣的!”奇怪慍怒的笉羅怎麼臉色還是如常,澤臨故作義正言辭地說道。
回過頭來斜睨了他一眼,笉羅磨了磨牙齒,心說:千萬不要讓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心中的怒氣難消,只得瞪大了眼,一把抓過澤臨的手,壓制著怒氣低吼道:“如果我成功退敵,你,把這個血玉扳指送給我!”
“好,成交!”澤臨遲疑了一會,聲音洪亮地答應道。
“那我們趕快回去,去把鑄鉞縣的矢人和鐵匠都叫到縣令府去!啊啊啊,真是氣死我了!看我不打得這群烏合之眾屁滾尿流!啊啊啊啊,我的犛牛骨扳指!!”笉羅怒氣難消地喊著,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言語不當且越權了。
跟在他身後的澤臨只覺得此時罵人跳腳的笉羅甚是可愛,不過配上那副冷冰冰表情,實在是怎麼看怎麼詭異。
“誒誒,他怎麼還使喚上我了?”澤臨拍了拍腦袋,這時才察覺到是哪裡不對。
而連霜月,注意到了她下巴底有一塊略微翹起的面板,暗自斂下了眉頭。
6
6、較量 。。。
雲重煙輕,幾許夢裡佳期。
期許今日無憂懼。
一回到縣令府邸,笉羅就把自己關入房中,讓隨後跟來急欲詢問退敵良策的澤臨吃了閉門羹。
荀曄抬腳要踹,澤臨微笑著擺手,“等她一炷香的時間,到時她還不現身,你再去踹。畢竟,這是縣令大人的門,壞了可要賠錢的。”說完端著一碟桂花糕坐在塌上慢悠悠地品嚐,對在房內還轉著圈圈心神不寧的胖縣令說道:“縣令大人不必緊張,退敵之策即可便有,且將縣內的弓人矢人與鐵匠都去請來。”
一炷香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