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笑意,問:“先吃早飯吧,等下再抱銃兒過來好不好?”
笉羅看著他這副低眉順眼的摸樣,心道,還不知道誰更像新婚小媳婦呢,頓時笑出聲來,卻又不敢笑得太過,只得捂著嘴巴瞅著他咯咯直樂。
澤臨親了她額頭一下,笑:“昨晚是我不對,太猛烈了,以後時間短一些怎樣?”
“你還知道我快斷氣了啊。”重重倒在他肩膀上,橫了他一眼,“三殿下那邊有什麼動靜了嗎?你這招屬於下三濫的法子,我真不願苟同,但你先斬後奏,似乎根本不在乎我的想法嘛。”
“不是那樣,當時”澤臨抬起手,輕柔幫她按摩起腰來,接著笑:“不是靈機一動嘛,一開始也沒那般打算。”
“真的?”笉羅張嘴作勢要咬他。
“當然。”還把臉湊過來給她咬。
笉羅推搡了他一把,問:“你剛才看的什麼?翻了半晌,臉色卻是黑了一半。”
“不就是楊維上交的賬簿,三本賬簿,沒有一本是乾淨的”澤臨把小米粥塞到笉羅手裡,督促著她趕緊吃,又道:“明面上也是看不出問題的,但曾夫子是這方面的行家裡手,拿在手裡看了一遍就看出了門道。只要東西送到了宮裡,大皇子在三郡的圖謀便可以一目瞭然。”
笉羅驚訝道:“這麼說,要派人把這些賬簿往宮裡送了?”頓了頓又道:“很危險。”
“自然是要冒風險的,派誰去送,什麼日子出發,走旱路還是水路,夜行還是日行,都要考慮明白了,即使不能做到萬無一失,也必須保證東西不能再次落在大皇子手裡。”詳細對她解釋了一番,伸手給她拭去嘴角的米湯,動作如此自然,仿若兩人早就在一處過日子了。
笉羅用髮絲掩了掩微微發紅的耳根,吃了快了些,快見底了抬起頭來,問:“那你決定好了嗎?”
“還要與曾夫子商量。”接過她的碗,換了一碟蔬菜塞到她手裡,不容置疑道:“把這個吃了吧,粥喝太飽你又要嚷嚷吃不下了。”
“我討厭薺菜!”笉羅抗議,緊跟著被澤臨的一個眼神鎮壓下去。
一邊看她憤憤然地吃,澤臨一邊繼續說:“在人選上,我與曾夫子意見是一致的,讓紫夜去,畢竟他曾經是大皇子身邊的人,就算是如今,大皇子也還不知曉他其實是我們這邊的人。一旦路上被攔截,脫身的機會比其他人大。不過”
“不過,你擔心紫夜臨近都城,更容易被大皇子的人監視。”笉羅接過話茬道,幾乎是囫圇吞棗一般嚥下了薺菜,把盤子一揚,抹了抹嘴巴。
澤臨無奈地接過去,拿起水盆邊的布巾沾溼了點,重新給她擦了擦嘴,嘀咕了一句:“跟髒了臉的花貓似的。”
笉羅用鼻子哼他。
“你說的不錯,但若不派紫夜,荀曄也是可以的總之這件事我今日就與曾夫子定下來,賬簿是越早送進宮越好。”澤臨來了個總結,結束了這個話題。
於是,這日笉羅再沒有看到澤臨的影子,得空派人把連霜月請進來說了一會兒話,如今早已沒有影衛監視她了,也就沒人知道他們討論了些什麼。
直到掌燈時分,哄著銃兒吃罷了晚飯,笉羅才看到澤臨一臉輕鬆地從外面回來,可見事情已經處理妥當了。
笉羅倒情願他為了穩妥起見多派些影衛一起去,如此一來,機靈的幾個都不在了,澤臨自然不會再讓誰蹲在屋頂守夜了,她晚上睡在房中也能自在許多。
說到底誰叫這滿園春色關不住啊。
又是一陣耳鬢廝磨,時不時摸一下,啃一下直到笉羅炸了毛,澤臨才肯乖乖抱著她睡去。澤臨是儼然已經拿她當做夫人看的一副架勢,就差媒妁之言明媒正娶了,但現在他心知肚明,實在不是辦喜事的時候。
過了沒幾日,派去都城的一干人等還沒訊息,鑄鉞谷又招來了刺客。
上一次現身的刺客是大皇子派來的,這一回竟也不例外,仍然是大皇子手下的死士,只不過他們此次擺出的陣仗更大,襲擊的物件不是別人,正是三殿下盛天瀾。
聽到屬下的稟報,澤臨拿起劍便沉著一張臉走了出去,囑咐笉羅和銃兒呆在屋裡別動。笉羅應允,待他走後就關好了門窗,好歹是一國的王位之爭,這喊殺聲震天的外面應當是有些看頭的,但連累上她就不好了嘛。心說,盛天瀾最好和他的兄長兩敗俱傷,再把他們老爹氣出個好歹來,這偳紫國的亂子就更大了。
可就算是待著,笉羅也忍不住趴到窗邊去聽動靜,雖然她心裡對澤臨的武藝極有信心,但也不由得擔心,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