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譽眯起了雙眼,做出用力思考的樣子,最後攤攤手道:“這我真的不知道,連霜月這個人其實武功很高的,在我諸多侍衛之上,他要偷偷走了,我的人不見得能察覺的到。再說了當時你要我的人收斂著點,我哪裡敢派人去監視他?不過話說回來,我本以為,你很信任他的難道事實並非如此?”
一個笉羅已經夠麻煩,又多了一個始終沒有徹查清楚底細的連霜月,澤臨禁不住埋怨起自己,真的是被柔情蜜意給燻暈了頭腦麼,這樣有隱憂之人,自己先前居然輕易就放在身邊最靠近的地方,沒有一查到底!
“哼!你少擺出一副幸災樂禍的姿態給我看。譽,有些事情我也不想與你點的太明,你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應該自己心裡清楚如今,偳紫的將來已然攢在我的手中,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罷,識時務者為俊傑,更何況我們是有少年情誼的,只要你忠心臣服於我,這君臣之義你願意保全,我又怎麼會虧待你?”澤臨這是在做最後一次的試探,敲打敲打,也是看在過往的情面上,上官譽畢竟是個人才,貿然棄之實在可惜。
上官譽心頭一滯,垂目而笑,果然前幾日的信鴿是沒有順利抵達國都吧。憑著澤臨的聰明和心思敏銳,應該猜到了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誰。
他們搶他們的皇位,自己參合在其中註定是不可能全身而退了,然而一開始就跳進了這趟渾水,他又如何能夠退出。
——一朝君子一朝臣,最是無情帝王家。
上管譽淡淡一笑,也索性挑開了,對著澤臨的眸子,不卑不亢道:“看在我們過往的情分上,我只求殿下一件事,如若今後你我如何相對,請殿下饒我全家不死上官譽俯首叩謝!”
言罷,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澤臨露出一抹諷刺而莫奈何的笑來,“你這廂求我,不正是說明你也不相信宮中現在的這位能榮登大寶麼?又何必還固守己見”
上官譽怕拍膝蓋站起身,嘴角噙笑,拱手泰然道:“上官譽一生沒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但士為知己者死!還請你成全我!”
話說道這份上,已經沒有再回轉的餘地了。
澤臨輕微逼上雙眼,大手一揮,命令道:“來人哪,快馬加鞭,送上官先生回國都!”
上官譽驚訝地望著他,“你不現在就殺了我?”
澤臨居高臨下斜睨著他,沉聲道:“不!你上官譽的性命,我自會在戰場上親自來取!”
“好!我會等著你”仰天大笑了一聲,上官譽傲氣凌然地走出了屋子,回房粗略整理了一下包袱,就帶著隨從坐進了馬車。
幾日之後,雪融天寒,澤臨站在門檻上撫弄著一支紅梅。
紅梅殷殷似血,也依然遮不住它孑孑獨立的清雅傲骨。澤臨隨手把它插在一口水瓶中,依靠在臥榻上一看,就是半個時辰。
不久,曾夫子推門進來,把大婚的程儀交付給他過目。
澤臨隨意掃過,知道這些單子上的器物和禮儀,是當初自己親自安排下去的。那時的他還在為迎娶笉羅而由衷歡欣,如今不過一月有餘,周圍一切仿若都變了模樣。就像是荒唐的南柯一夢,只有心裡的傷痕昭示著這些是真切發生過的。
“就這麼辦吧”事已至此,澤臨別無退路。
曾夫子定定地看向他,半晌,確認自己主子臉上的表情一如往常,寬心地推出門外。
因為是私下與翔雲國結盟,迎娶公主的婚禮也不能太過大張旗鼓,在禮儀上定然有委屈的公主的地方,賓客也更加沒有多少此時的失禮,只能等以後登基了再補償一個盛大的冊封儀式。澤臨的意思,這場大婚能低調的儘量低調,國都最好不要得到更多訊息,只知道他成婚了就好,至於她娶了誰澤臨也不知出於何種彆扭的心思,對曾夫子道:“就放出訊息,說我娶之人名為笉羅。”
笉羅本為化名,對於她,宮中那位不大可能查的到更多。
退一步想,即使上官譽要透露給宮裡的現任太子二皇子,也沒有關係。最好,上官譽再添油加醋,詳細說說自己對笉羅是如何的迷戀。他們如論如何想不到,他娶的會是翔雲國的公主,而笉羅現今在哪裡他根本一無所知。
數日之後,良辰美景,臨近吉時,漫天的紅在眼前幻化成無數片楓葉,搖曳不墜澤臨穿著大紅色的新郎袍服迎出了府外,踢轎門,一臉絕世無雙的俊逸臉龐上透著一縷飄忽不定的笑意。
澤臨在當晚喝了許多酒,被送進洞房時已然醉醺醺地模糊了神智。
他不知道是怎樣挑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