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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滴眼淚。

他的唇又一次籠罩下來,帶著疼痛的仇恨一般,吻得她幾乎窒息。她本能地想推開他,他卻吻得更咄咄逼人,一雙手緊緊將她的手腕鉗制在頭頂兩側,不給她逃避的機會。

她絕望地閉上眼睛

此後,記憶的碎片再也拼接不上。

等她從酒醉中清醒,東方已經發白,鄭偉擁著她睡得正沉,不~著~寸~縷的肌膚相觸,滑膩著微溫,就像曾經醒來的每一個早上。唯一的區別是她除了全身無力之外,頭疼得快要裂開,好在骨頭還健在,沒有被他拆得七零八落。

她累得不想動,於是又閉上眼睛,在他懷中找了個最舒適的位置,繼續睡。

有人說,在夢裡是看不到太陽的,可她卻做了被陽光籠罩的夢,或者說,是被陽光籠罩的回憶。

在夢裡,最疼她的爸爸還活著,雖然經常工作到深夜,可不管回來的多晚,都要為她和簡婕把被子掖得嚴嚴實實;她的媽媽也沒有改嫁,雖然經常嘮叨她學習不努力,或者埋怨她的頭髮掉得滿地都是,可她的臉上總是掛著笑的;簡婕的腿也沒有受傷,還是那個成績優異,自信漂亮的女孩兒,雖然有點小小的驕傲和任性,可絲毫不影響她的可愛。

還有她暗戀的男生,不管春夏秋冬,總是帶著一身燦爛的陽光出現。

春天,天空很藍,空氣裡瀰漫著梔子花的清香,雲霄飛車騰空而起,她尖叫著抓著他的手臂,頭繩在下墜中滑落,她及腰的長髮如黑霧散開,迷了他的眼,也迷了她的心竅。。。。。。

回家後,她在日記本里寫的滿滿都是他的名——偉,還有她一直想說又說不出口的愛慕。

。。。。。。

初夏,街邊的柳樹抽著嫩綠的新蕊,隨風扶搖。路過冰淇淋店,她請他吃蛋卷冰淇淋。吃著甜得發膩冰淇淋,走在被柳樹枝葉篩落的陽光下。

她問他,將來想考什麼大學?

他說,他要考軍校,因為到了軍隊,人人見了他都要叫“政委”,而不是“偉哥”。那時候她還不知道“偉哥”是什麼,只覺得這個稱呼蠻威武的。

他問她:你呢?

她說:我要考芭蕾舞團。

那時候,夢想總是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