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時候,我碰到了他。
蘇離穿著一身深黑的狐裘,撐著一把繪著山水畫的六十四骨油紙傘,踱著步子向我走了過來,像是遇見全世界的美好,我知道,那個光景,我的心,的的確確的小小的心動了一下。
他眉眼淡遠如山,寧靜,悠遠,嘴角沒有一絲笑容,三千墨絲只以一根白色絲帶束起,英俊逼人卻不失溫婉的樣子。
“姑娘,你是迷路了嗎?”
“我,我是的,我是迷路了”面對他的話語,我竟然發現,我心虛了一下,支支吾吾好久,才說了那一句話。
他又說:“如姑娘不介意,可隨蘇某去府上避避。”
我抬頭,對上他的眸子,像是對上一池寒水,深邃而又冰涼刺骨。
“不,不介意。”
後來,他問我有沒有家,我便餬口編了個謊來糊弄他,於此,我便長期定居在了蘇家,每月月底,我便會偷偷向義父飛鴿傳書才彙報這裡的訊息。
柳鈺和杜梓言也常來蘇府找蘇離玩,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杜梓言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我,手中的紫玉扇搖的吊兒郎當的,“你就是那個追蘇離的小女孩子,不錯不錯,長得真是水靈。”
蘇離攬著我,眉眼淡淡的看了杜梓言一眼,他立馬反應過來,乾咳了幾聲,恢復正人君子的模樣。
我在一旁笑了笑。
其實我也不知道,蘇離他是怎樣喜歡上我的,我從來柳鈺那邊聽說,蘇離從來不和女孩子說話,能夠喜歡我,也是一個千年奇蹟了。
是阿,千年奇蹟。
其實那個時候,我也喜歡上了蘇離,同樣的,真是一個奇蹟。
匆匆一年,又是一個雪夜。
那夜我正在房中寫著給義父的信,房門驀然被推了開來,寒風吹進屋中,燃著的燭焰在風中搖曳了幾下,抵不過冬風的寒冷,便滅了,隨後騰起一抹白煙。
我將信立馬藏了起來,警惕的看向門口,帶著點醉人的酒味漸漸傳了過來,我已瞭然來人是誰。
我走了過去,抬手輕輕擁住那人,輕嘆了口氣,頭靠在他的胸口上,聆聽著他左心房一下一下,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喝醉了?”我輕問。
他反手擁住我,回答道:“恩,被梓言和柳鈺拉去喝酒了。”他的聲音聽起來極其的柔和,不知是因為酒精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