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的話逗笑,看了看孔安生,看了看我,低頭不說話,任憑我跟孔安生兩個人用眼神廝殺。
我說:“孔安生怎麼樣啊,最近你應該挺忙的啊,怎麼還有時間去風月場所鬼混啊,連錦笙這麼寬容大度啊。”
孔安生眼睛一暗,說:“那是我的地方我怎麼不能去了,我的事情別扯上她。”
“呦,怎麼的,不願聽啊,不願意聽你走啊,這裡本來就不需要你!”也不知怎麼的,一聽到他說別扯上她這句話時,我就感覺心裡面被人用醋潑過了一樣,酸得刺鼻。
孔安生仰著臉,幾乎是在用鼻孔看我,他說:“呵呵,還真沒見過木木你這麼過河拆橋的人!需要我的時候,就那麼火燒火燎地求我,聲音那麼哀婉悽切,不需要的時候,就這麼無情地一腳把我踹開!”他在說“需要”兩字的時候,故意說得極其曖昧。
麥吟看了看孔安生,然後嘴巴閉得緊緊的,沉默不語。
很快,孔安生還是一臉迷人的微笑,他說:“啊,不過從今天起,你就要隨叫隨到了,別忘了,是你自己答應我的。”他的手輕輕的掠過他的唇,壞壞的一笑。
我冷哼:“不就是答應你的條件麼,你想怎麼樣?總不能讓我喊你一聲‘主子’吧?!”
孔安生笑,唇角微微一勾:“啊,那你就喊我“主子”吧,我聽著還挺順耳的,要不你喊我‘少東家’也行。”
“去你二大爺的,你又不是黃世仁,我又不是喜兒!!”我臉都氣綠了,說著我抬腳就要給他致命的一腳,孔安生像是事先先知道了一般,遠遠的跑開了,眼睛裡都是得意的說:“哎呀,木木,別在你的朋友面前做這麼下流的動作,影響多不好,就算要做我們也得私下做不是。”
我翻了個白眼。
麥吟就安然地躺在床上,臉上毫無血色,面色蒼白地看著我和孔安生鬥得你死我活!突然,她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說:“科菲,科菲,你幫我一個忙。”
我連忙跑過去,說:“你說,什麼事?我一定辦。”
麥吟指了指她的外套,說:“把我外套口袋裡面的錢拿出來,再把錢包裡面的錢拿出來數一數看看是多少。”
我繼續翻了個白眼說:“麥吟,你還真擔心我窩藏你的錢啊,你不是吧?!”
麥吟搖了搖頭,說:“你快點查查。”
我只好照做,從她口袋裡面拿出了厚厚的一打子錢,我看著麥吟,顫抖的問:“你哪來這麼多錢啊?”
孔安生也饒有深意的看著麥吟,麥吟輕笑了一下,說:“放心,都合法。”
“你今天的行為也叫合法?”孔安生聲音清冷的說。
麥吟睫毛顫了一下,冷冷的說:“那也是我自己賺來的,沒伸手向別人要一分,它來得光明,至少在我看來光明。”
我數完了錢,說:“這一共是兩萬六千塊錢,你發財了。”
麥吟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說:“終於夠了,科菲,你幫我去住院處交錢,就說張鳳梅的家屬來交藥費了,讓他們繼續用藥。”
我點了點頭,剛走到病房門口,回過身問:“張鳳梅是誰啊?沒聽你說過。”
麥吟閉上眼晴,幽幽的吐出兩個字:“我媽。”
我怔在那裡,孔安生的臉上也閃過一絲驚訝,此刻的麥吟看起來特別疲憊,緊緊的抓著被角,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好像這樣可以留住一絲溫暖,我嘆了口氣,轉身出了病房。
到了住院處交錢後,看見護士站的值班護士,特意走上前問:“你好,我想問一下有一個叫張鳳梅的病人得的是什麼病啊?”
那護士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說:“你是她什麼人啊?”
我笑著解釋道:“我是她女兒的朋友。”
“哦,這樣啊,那我給你看看”護士翻開了病歷表,找了一會,帶著職業的冷漠說:“尿毒症晚期。”
我的大腦皮層“嗡”的一聲,緩了好半天說:“我能去看看她麼?”
“呦,那可不行,現在不是探視時間,你可以站在門口看看。”護士一邊轉筆一邊說。
我點了點頭,記下了病房號,心裡五味陳雜,麥吟一個人承受了多少,她瘦弱的肩膀早早的就承擔了生活的不公平,原來她今天的瘋狂是在為自己病入膏肓的母親湊錢治病,麥吟啊麥吟,你怎麼都不告訴我呢,你怎麼不讓我分擔你的難過呢,什麼事情都憋在心裡,你還把不把我當朋友。
站在病房外面透過門上的玻璃我看見床上躺著面色蒼白,皺紋佈滿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