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回家吧,已經這麼晚了,你的父母該著急了。”
耗子上下打量著孔安生,眼中帶著明顯的戒備,看見孔安生自然的拉著我的手,眼睛呼呼的往外噴著火苗,壓抑著怒火說:“你放開小菲菲的手。”
孔安生挑了下眉,露出高深的笑容,說:“我要是不放呢?”說著握的更緊,我掙脫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
而這時,耗子的表情已經糟糕到極點,胸腔起伏,額頭上青筋崩起,手握成拳,氣氛一下就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孔安生還是笑得雲淡風情,聲音卻冷的像冬天的寒風:“我想我的朋友不介意再把你拷起來的,以打架鬥毆的罪名,還是販賣毒品,你來自己選擇一個。”
80 你們的恩將仇報我承受不起
這是今天第一次補更~~
耗子被這一句話徹底激怒,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麥吟死死的抱著耗子,帶著哭腔的吼著說:“耗子,你是不是作死,你就那麼願意住這裡啊!!”
耗子像沒有聽到一樣,用力的掙脫了麥吟的束縛,衝孔安生打來一拳,孔安生連躲都沒躲,不費吹灰之力使出一個擒拿就反手將耗子制服在地,不屑的說:“小朋友,你還太小,鬥不過我。”
耗子一聲低吼,扭動著身體掙扎著,嘴裡面說:“你放開我,放開我,我不稀罕你的幫忙,我不需要,你放開我!!”
我甩開了孔安生的手,連忙捂住耗子的不知道還會說出什麼大逆不道話得嘴,說:“耗子,你能不能冷靜點!你剛才打激素啦!你以為把你弄出來那麼容易麼!你自己做的什麼你自己不知道麼!你委屈什麼!”
耗子被我的話震住了,清澈的眼睛好像被蒙上了一層迷濛的霧氣,僵硬的身體漸漸的軟了下來,孔安生隨手放開他,他就像一張失去依靠飄零的紙一樣,頹然的躺在了冰冷的地上,淺色的襯衫上蹭的都是細細的灰塵,那灰塵的顏色跟耗子的臉色一樣,破敗,黯淡,麥吟扶起耗子,她手有些顫抖,依然輕輕的拍著他身上的灰塵,仔細檢查著耗子有沒有受傷。
胡鵬彎彎的月牙眼裡面都是憤怒,他說:“安生,這都是些什麼人啊,這麼無賴,你還好心的救他,走吧,別理他們了,省得弄出更多的事,你看看他們關係太亂了。”說著就拽著孔安生往出走。
耗子一聽“月牙眼”小青年最後這句話,“唰——”從地上蹦了起來,小爪子揮來“降龍十八拳”,一拳頭打在了“月牙眼”的左眼角,他情緒激動,揮舞著拳頭大喊:“不許你這麼誣衊小菲菲!”
“月牙眼”胡鵬被突發的狀況氣得鼻子都歪了,扛著一隻熊貓眼,就要對耗子進行實際的反擊,卻被身邊的孔安生一把抱住了,說:“算了,胡鵬我們走吧。”
然後冷靜的看了我一眼,一字一頓的說:“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你們的恩將仇報我承受不起。”
我在他的眼睛裡面看到了淡淡的傷感,就像兩道傷口一樣出現在我面前,我的心重重一頓。
說完他拉著胡鵬頭也不回地走了,胡鵬捂著那隻熊貓眼輕聲的問:“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還被一個小姑娘馴服了?難道,你真的走出來了?”
孔安生的突然硬了一下,仍然沒有回頭,在昏黃的燈光下,伴著外面的大雨,他的背影有一點夢幻的味道。
我看著孔安生的車走遠,回過頭來跟耗子說:“我們也回家吧。”說完就率先往出走,雨滴打在我的身上,冰冷的讓我清醒,踩著地上的落葉,感覺自己是那麼荒涼,我的周圍一切都讓我措手不及。
有一隻手拉住了我,他說:“小菲菲,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
我看著在雨中的耗子,他的雙手握著我的肩膀,使勁的搖,邊搖邊喊:“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喜歡了這麼多年,小菲菲,你這個笨蛋!!!”此刻的他就像被馬景濤附身了一班,他的眼中帶著十七歲特有的倔強,雨水順著他的頭髮流了下來,滑過臉頰,我想這時候應該有一雙手溫柔的擦去他與雨水混在一起的眼淚。
我的心一下子痛得難以自已,眼睛酸澀腫脹,我回頭看著麥吟單薄的小肩膀輕輕顫動,她眼中的不甘,她用力的咬著嘴唇,壓抑著自己的哭聲,我的手輕輕地伸出,輕輕地觸碰到耗子緊繃繃的小臉,他抬眼看了看我,哭得更厲害。
在我的綿長的記憶之中,我親愛的耗子,你都因為什麼哭得這麼厲害呢?
第一次是因為我搶了你手中的糖塊,你這麼歇斯底里地哭過,可是,最後你還是把那顆糖果讓我吃掉了,那一年,我們兩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