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雪山冰澗底,莫滄溟抓著他給我的藥,驚訝的問我為什麼也會有這樣的藥,那個也字,太值得玩味了。
神奇的醫術,橫空出世的神醫,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普通的就是一個山野村夫,但是他說的最多的話,是在醫書上看到什麼什麼,在書上又看到什麼什麼,包括我的血脈問題,他居然說書上提到過神族。
是什麼樣的書會有關於神族的內容?是什麼樣的人才能教出這樣的徒弟?
莫非
我雙手一捏,掐住他的肩頭,急切的開口,“呆子,你是師傅是誰?”
他張了張嘴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扭動著身體,痛楚的神情出現在他的臉上,我鬆了鬆手勁,呼吸凌亂,心口一陣亂跳,總覺得有什麼猜測呼之欲出,只等著他開口證實。
抓起手中的紙筆塞到他的掌心中,“我,我問你,你回答,寫,寫下來,快,快寫。”話語失去了從容,竟然有些結巴。
他默默的接過,眼睛一直看著我的臉,吸吸鼻子,頗有幾分落寞。
“你的師傅是不是和我長的很象?”我的喉嚨有些幹,不斷的嚥著口水,心口突突的跳著,無論怎麼用力,呼吸的氣都無法傳達到心底,空落落的漂浮著,安定不了。
他沒有寫字,目光停留在我的髮絲上,手指慢慢的探出,停留在我剛剛及肩的發上,一下一下的撫摸,順著額頭的髮絲往下,觸了觸我額頭的柳葉血印,馬上又縮了回去,終於淺淺的露了個笑容。
“她也是銀髮?也有這個血印?”我聲音壓抑不住的大了,臉伸到他的面前,“她的眼瞳邊是不是也有紫色的痕跡?”
被我的聲音嚇到了,他一縮腦袋,後腦勺重重的撞上了床頭,巨大的咚聲聽的我心頭一震,趕緊伸出手,撈住他的身體。
“我不逼你,慢慢寫。”我看著他找不到焦距暈乎乎的眼睛,搖搖晃晃的腦袋被手抱著,滿臉的疼痛外加被撞傻的迷茫,忍不住的伸出手摸著他被撞的地方,輕輕的揉了揉,“是我太急了,不該逼你的。”
他抬起頭,在我揉著腦袋的時候小小的貼上我的掌,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我,在不知道看了多久以後,他綻放了一個笑容,猶如梨花雪白乾淨的笑容,點點頭。
我倒吸了一口氣,手指在身邊緊握成拳,想也不想的一把脫下自己的衣服,毫不猶豫的轉身,將光潔的後背整個露給他,“你師傅背後有沒有這條龍,小呆子快看看。”
幾個呼吸之後,我顧不得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轉身滿臉期待的望著他,“有沒有見過?”
他咬著唇,微微的搖搖頭。
心情跌落到了谷底,原本以為他的師傅會是那個我想象中的人,可惜,還是
一張紙伸到我的面前,上面是柳夢楓清雋的字型,“我沒看過師傅的後背。”
剛剛跌到底的心又一次飄飄的飛了起來,“你的師傅,長相和我象嗎?”
我殘存的模糊記憶中,那女子有著飛揚的神采,眼神中的自信與驕傲寫滿睥睨天下的神情,對於容貌倒不那麼清晰了。
他提著筆,落下幾個字,“你更秀美些。”
我慢慢的閉上眼睛,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那顆飄飄蕩蕩懸著的心漸漸落下,浮現起的卻是點點的欣喜。
他說的是我更秀美,那麼證明了他的師傅與我之間容貌的相似。
神族的血印,只有一人的傳承,他的師傅會不會是——我的娘?
我拿起筆,慢慢的描著,努力的在記憶中搜颳著母親的容貌,可惜太模糊了,除了眼睛,我只能描出一個大概。
他蹭在我的身邊,一會點點頭,一會搖搖頭,我偏過臉,“不象?”
手指指著那雙神采飛揚的眼睛,他癟癟嘴,提筆寫道,“師傅從來沒有這樣的神色,她只有孤獨和寂寞,偶爾看著遠方,露出思念的神色,只是每當思念過後,她的表情就更苦,更悲涼。”
如果那個人真的是我的母親,那麼我和柳夢楓記憶中的,一定不一樣。
我記得的,是母親和父親攜手並肩而立,含笑看著我的饜足與開心。
他記憶中的,是一個失去了丈夫與孩子,從天上掉到地下的普通人,不是神族的族長,不是榮耀風光的四國背後神聖高貴的女子。
我沒有孩子,體會不到母親當年失去我時的那種痛苦,但是我有愛人,我也失去過愛人,我能理解那種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感覺。
我也曾經從世界的頂端跌落,一無所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