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悸動的眼終於在我的種種動作中平靜,他看著我的動作,眼光隨著我而轉動,“你真的是王爺?”
抓著他的手,窩在掌心中,貼上我的臉,“是我,鏡池!”
“你沒死?”平靜的語調有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
我搖搖頭,手指撫摸上他的髮絲,長長的黑瀑還滴答著水漬,冰涼的。
扯過乾淨的布巾,我擦拭著他的頭髮,“傻鏡池,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這樣為我殉情了?如果我沒來,就永遠也不會知道你的心了,你怎麼這麼笨?”
“啪”
清脆而響亮的聲音迴盪。
倔強的人冷冷的望著我,耳邊,是他不穩的呼吸聲。
我的臉,火辣辣的燒疼。
“你欺騙我,以琴師的身份混進將軍府,上官楚燁,你到底要騙我多少次?”
揉揉可憐的臉頰,我無奈的苦笑,“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咚”
眼前金星亂冒,我捂著一邊的眼睛皺起了眉。
誰說這小傢伙身體弱,病了幾天的?這一拳的力量絕對十足十,到底是我小看了他,還是我的出現讓某個人所有的潛能都被激發了出來?
“你是不是來找我的?”冷的象是三九天的湖面。
我敢說不是嗎?
我敢說是為了軍事分佈圖和臨月棲的訊息而來的嗎?
看著他的雙眼,我堅定的出聲,“我來帶你走,跟我回‘雲夢’!”
不管初始的目的是不是這個,但是現在,帶他回‘雲夢’留在身邊,是我此刻唯一的目的。
“唰”
這一次,刺疼的,是脖子,幾條火燒一般的感覺,從下巴處一直延伸到鎖骨,他的手彎曲著,指甲上還有殘留的血跡。
他的唇,若風中的櫻花瓣,顫抖;旋即被牙齒狠狠的咬住,眼中射出憤恨的光芒。
不等他開口,我緊緊的摟著他,力氣大的恨不能將他揉進我的骨血中,呢喃著他的名字,不斷地輕吻著他的臉頰,“相信我,我再也不會放開你!”
“吱”
不用懷疑,這是我臉上的肉被手指鉗住,三百六十度加七百二十度旋轉的聲音,他的冷笑和手指一樣的冰寒,“又發誓?你丟掉的破鞋揀回去穿你也不嫌腳難受?”
“胡說!”我一把捏住他的手,縱容的笑終於掛不住而消失,“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你是我的鏡池,我最冰清玉潔的鏡池。”
“冰清玉潔?”他的冷笑變成了苦笑,慢慢的垂下頭。
我死死的摟著他,“鏡池,隨我回去,明天我就帶你走。”
他猛的抬頭,眼神中的掙扎突然變得疏離,“王爺請離開,我只會嫁給華將軍。”
“鏡池!”我等了半天,沒想到等來的卻是一句這樣的話,他明明心中有我,剛才還在為了我的‘死’而殉情,現在說什麼嫁給華傾風?我真想砸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放著什麼。
“你走!”他漠然的轉過頭,“如果你還不走,我就喊了,如果被將軍知道上官楚燁的死只是一個假訊息,你覺得會帶來什麼後果?”
我搖晃著他的身體,“鏡池”
“走!”
“鏡池!”
他看著我,緩緩的閉上眼睛,眼角有水光閃過。
“來人啊”
刺耳的尖叫從他口中逸出,他眼皮都不抬一下,“還不走?人馬上就要來了!”
院牆外,頓時傳來各種腳步靠近的聲音,我無奈的站起身,推開窗竄了出去,“鏡池,明天我會帶你離開‘滄水’,不管你願意不願意,無論什麼方法,我都將永遠的把你鎖在身邊,做我的丈夫!”
苦肉計
大清早,我就向管家辭行,藉口鏡池身體不好,無法繼續習琴,而自己牽掛遠方的家人,必須要走。
管家並沒有多做挽留,也沒有任何神色異常的地方,讓我輕易的判斷出,鏡池根本沒有揭穿我的身份,昨夜的一切不過是逼我走而已。
“黃離啊,你這是怎麼了?”管家指著我的臉還有脖子,驚訝的瞪著眼。
“沒,沒啥”我捂著脖子,尷尬的拿領子遮掩,“貓,貓撓的。”
怪都怪夜的面具太好了,薄的如同一張紙,彈性也驚人,我昨天被揍的青紫的眼是被遮蓋了,但是臉頰上高高的腫起是怎麼也蓋不掉了,變形的臉扯著變形的面具,神情古怪可笑,脖子上一道道被鏡池撓出來的血痕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