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山藤田有些為難,回頭看向席雪妍請示,見席雪妍點頭答應之後才禮節性地笑了笑,“那好吧。”
一進門,本山藤田就被蘇青荇拉到了一邊,正有些錯愕,卻見蘇青荇從小包裡掏出一小瓶藥水遞到他面前。
蘇青荇時間不多,所以語速有些快,壓著聲腔湊到他面前,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服他:“我知道你明天要參加決鬥,對手是蘇家大小姐蘇瑾年的執事,也有可能是她本人,你把這個塗到決鬥用的劍刃上,我保證你在明天的決鬥中無往而不利。”
本山藤田皺了皺眉頭,露出狐疑的神色,先是看了一眼藥水,繼而抬眸打量眼前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只見那張濃妝豔抹的俏臉上是一派冰冷陰沉的神情,暗含著某張顯而易見的恨意。
“這是什麼東西?”
“一種慢性毒藥,只要融進血液就會致人中毒,毒性很強,但是當場不會發作,二十四小時候後才會致命,因為毒藥在滲入人體血液後會發生生化反應,所以在人死亡之後很難被化驗出來。如果你想要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取勝,就按照我說的去做。”
能從千萬名執事候選人當中選拔出來,並且一步步走到sa頂級執事的位置上的男人無疑是十分優秀的,而一個優秀的人往往都有極為強烈的自尊心與自信心,本山藤田對自己的能力尤其自負,他本能地希望用自己的才華打敗對手。
因而,聽到蘇青荇的這個提議,他下意識就十分抗拒,不由微微沉下臉色,開口拒絕她:“決鬥是一項非常公正並且莊重的儀式,我代表我們家的小姐參加決鬥,又怎麼能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陷大小姐於不義?對不起,我不能認同和接受你的提議。”
把話說完,本山藤田轉身就要走。
“哼,你這樣根本就不算一個合格的執事吧?!”蘇青荇在身後冷冷嗤了一聲,口吻中透著無遮無攔的鄙夷。
本山藤田回過頭,面色有些不悅:“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青荇抬頭看著她,勾起嘴角笑得冷佞:“蘇瑾年是殺死席成鈺的殺人兇手,這段時間你一直陪在席小姐身邊,難道看不出來她對弟弟的枉死有多介懷?這次她寧願傾家蕩產也要殺了蘇瑾年給弟弟報仇,這份決心難道你沒有體會到嗎?呵,還扯什麼公平正義的鬼話,你明明就知道,席小姐根本不在乎這些,她唯一的目的就是要送蘇瑾年下地獄!”
聽到蘇青荇這麼說,本山藤田目光微微一動,不由得有些猶豫。
這個女人說的不全然都對,但是有一點沒有說錯,自從席成鈺少爺去世後,席家就像是籠罩上了一層撥不開的陰影,這三年來,席家的每一個人都過得很痛苦,作為席家的長女,大小姐更是揹負了巨大的壓力。
明天的決鬥是大小姐傾盡所有孤注一擲的賭局,他或許真的不該那麼的自私和任性
審視般的目光直直打在蘇青荇的臉上,本山藤田在剎那間忽然變得有些兇狠駭人,連聲音都透露出了濃濃的煞氣:“你是什麼人?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無法對抗本山藤田猛獸般的視線,蘇青荇緩緩垂下眸子:“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有共同的敵人,蘇瑾年欺人太甚,害得我家破人亡,無論如何我都要她血債血償,只可恨我不能親手殺了她!”
蘇青荇的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義憤填膺,本山藤田雖然沒有完全相信她說的話,但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強烈恨意卻是做不了假,只要她不是針對大小姐,他倒是可以考慮她的建議。
“藤田,你們好了嗎?”
見兩人在洗手間呆了良久還沒出來,席雪妍忍不住出聲問了一句。
聽到席雪妍的叫喚,蘇青荇倏地抬起頭來直直盯著本山藤田,迫切的目光中盛滿了渴求,捏著小瓶子伸到他面前的手一直沒有放下,彷彿瀕臨絕境的動物。
“嗯,弄好了。”
本山藤田回應了一聲,說著便推門走了出去,轉身的剎那抬手抓過那個小瓶子放入了上衣的口袋中。
收回手,蘇青荇緩緩吐出一口氣,晦暗的眼眸中聚起越來越濃的笑意,怨恨,以及得意。
蘇瑾年,你就安心地去死吧——
不要再來打擾她的人生了!
看到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來,並沒有衣冠不整面紅耳赤之類的可疑跡象,席雪妍便也沒再多問,倒是陸尚川看著蘇青荇的目光愈發的淫邪不善起來。
等到本山藤田回到身邊,席雪妍就起身準備離開:“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