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了”安奚容憋得內傷,伸手搭在蘇瑾年的肩頭靠在她身上,口吻悲慼而蒼涼,“因為你,我被揍第二次了”
矮油,不要那麼記仇嘛,又不是她揍的,再說了,明明就是你自己自討苦吃,冒犯在先
當然,蘇瑾年只能在心裡腹誹,臉上是絕對不能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的,為了安撫無端被虐的安三少,蘇瑾年只得轉頭去教訓手下:“千重,給安校長道歉!”
“對不起,我做不到。”
看著那兩人相擁在一起,千重櫻的臉色瞬間就暗到了谷底,英俊的面容此刻冷如冰霜,就連視線都鋒利地幾乎可以殺人。
大小姐真是傻,竟然會為了那種人開脫,難道她忘記了那傢伙先前是怎麼對她的嗎?人家明擺著設了套子讓她鑽,她還真的就義無反顧地跳了下去——
還是說,大小姐對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
一想到這個,千重櫻的眼色更冷了,刺刀般的目光紮在安奚容的俊臉上,似乎要在上面戳幾個窟窿才肯罷休。
感受到千重櫻十分敵視的目光,安奚容沒來由覺得有些熟悉,剛才這個男人揍他的架勢似乎在不久前上演過一次,只不過那次是蘇司晟那個深藏不露的溫潤君子
但是這種感覺真的很相似啊!難道被揍的感覺都是一樣的嗎?!
聽到千重櫻這樣回答,蘇瑾年臉色一僵。
被西門烈那個混蛋拒絕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被自己的“屬下”忤逆?某女終於忍不住發脾氣了:“你要是堅持不肯道歉,就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本小姐僱你來不是為了幫你收拾爛攤子的!”
聞言,千重櫻卻是揚眉淺淺一笑,只是那笑容裡沒有半分笑意,反而透露著濃濃,類似於絕望的,深得無法化開的悲傷。
一陣清風拂過,抖落香樟樹枯黃的落葉,炙熱的陽光拷打下,綠得發亮的樹葉散發出濃郁的植物香氣。
飄零的黃葉下,千重櫻款款轉過身,頭也不回地一步步走遠。
蘇瑾年瞬間無言了
啊喂!這是什麼情況?!丫個死小孩居然比她還傲嬌?!竟然生氣了?生氣了!
說都不讓說一句啊!好脆弱有木有?
執事大人您的職業操守何在她這個主人當得是有多憋屈啊!
抬手抹掉嘴角的血跡,安奚容眯著眼睛看著千重櫻走遠的背影,心頭不由自主浮現了一個有些荒唐,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念頭——
但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這個男人的執念不免也太深了一些。
到校長辦公室幫安奚容的傷口簡單地消毒包紮了一下,蘇瑾年才得空去弄些吃的,剩下見色忘友有異性沒人性的唐欣然童鞋雙手托腮趴在桌子上對著一隻破相狐狸發花痴。
“喂?”受不了某人痴迷的目光,安奚容忍不住伸手在唐嫣然面前晃了晃,“你在看什麼啊?”
“校長,你是不是整過容啊,一個人天生怎麼可能長得這麼完美”
“整過,”安奚容摸了摸嘴角的傷口,“喏,如你所見,今天剛剛被人整過。”
唐嫣然絲毫不為所動,花痴依舊:“真是的連受了傷都還這麼帥,好像更有男人味了!”
安奚容吐槽無能:“可我是被打的那個”
唐嫣然一度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像你長得這麼帥,又有錢又有權的男人,不應該有很多人追嗎?只要你勾勾手指頭,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麼偏偏對瑾年這麼上心呢是因為她拒絕了你,所以你才覺得不甘心同時又很新奇?”
“唔,好像是這樣的”安奚容眯著狐狸眼,若有所思,隨後點了點頭。
“哼!”唐嫣然倏地站了起來,端起茶杯甩手就潑了安奚容一臉,“就知道你們這些賤男人不是什麼好東西!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欺負我家瑾年,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她家瑾年雖然咳,大智若愚,但是情商真的——不忍直視!
“咳咳咳咳咳”
安奚容表示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在沒有遇見蘇瑾年之前,他以為女人都是很溫柔很軟很萌很好捏的東西,後來他的這個認知被蘇瑾年採取的暴力手段給打破了,眼下這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女人,顯然要比蘇瑾年更為兇悍!
“話說你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嗎?”
“嗯哼?”唐嫣然挑著下巴直勾勾地盯著他,“你還想說什麼?”
“你猜得不錯,一開始我是覺得不甘心,後來跟她接觸多了慢慢又覺得十分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