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果肉細嚼慢嚥,蘇瑾年輕提眉梢,對老爺子語重心長的勸慰不置可否。
老爺子的價值觀是老爺子的價值觀,她的世界觀是她的世界觀,這一輩子,她只為自己而活!
“爺爺還有什麼事情嗎?沒有事的話,我先去吃飯了。”丟掉果核,蘇瑾年站起身揉了揉扁平的肚子,“大半天沒吃飯,餓死我了”
見她這幅樣子,蘇老爺子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蘇瑾年對西門烈的感情不像是作假,而她又是個重感情的孩子,不管出於什麼原因跟西門烈分手,對她而言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可是從頭到尾,他都沒瞧見這個孩子悲慼脆弱的一面,哪怕一秒也不曾有。
在以前,就是她養的小貓死掉了,蘇瑾年也會悶悶不樂一整個星期,眼下親手葬送了自己的愛情,她卻反而比以前更加的堅硬冷漠。
看來,這個孩子比他想象的更加薄情。
儘管如此,蘇老爺子對蘇瑾年反常的情緒,以及過分配合的舉動還是有些不放心,倘若刺激過度,蘇瑾年變得更加一發而不可收拾,導致局面脫離他的掌控,那就很頭疼了。
想了想,蘇老爺子掐滅菸頭,口吻帶著幾許慈愛和寬慰,但依舊強硬。
“不管怎麼說,你跟西門烈曾經交往過,兩人的關係也是公開的,現在西門烈出了事情,對你多少會有些影響。這樣吧,接下來這段時間你就安心待在家裡,哪裡都不要去,等事情的風頭過去了再說。”
所謂一脈相承,蘇瑾年對老狐狸的心思可以說是瞭如指掌,知道他對自己還不夠放心,大概還擔心這是自己拋給他的煙霧彈,即便笑著點了點頭,奉上一顆定心丸。
“好。”
她要去哪裡,做什麼,誰也攔不住。
但老爺子畢竟是關心她,為了西門烈的事情爺孫兩已經鬧得很不愉快了,既然事情已經解決,她也不必事事跟老爺子抬槓。
一個下午,蘇瑾年果然很乖巧地呆在家裡看電視打發時間,直到蘇文皓隨手甩過來一大本賬目。
蘇瑾年挑眉:“這是什麼?”
蘇文皓抬了抬眼皮,神色有些陰晴不定。
“你先看看吧,既然答應接手公司,有些事情也該著手管一管了。”
聽這口吻,言下之意是公司裡有人鬧事。
蘇瑾年莞爾一笑,表示瞭然。
“爸爸說的是,有時間我一定會多學習怎麼管理公司的。”
說著,當著蘇文皓的面,蘇瑾年接過資料往茶几上一扔,依舊搭著腿放在沙發的扶手上,一派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蘇文皓眼角輕抽,正要忍不住發作,卻見蘇瑾年陡然射來一記冷眼,搭在胸前的手指往邊上的林海旋指了指,示意他不要在這種“公眾場合”談論公式。
關於公司裡的紛爭糾葛,蘇瑾年當然要管,但眼下還不是時候,等董事會的那些元老們鬧出了什麼么蛾子,把事情搞大了,她再去收拾最好不過。與其不痛不癢地教訓,不如一槍斃命,掃地出門!
所謂,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蘇老爺子把公司交給她,那麼整個asc集團就是她的天下,她要公司所有人都尊她蘇瑾年為王,以她馬首是瞻,而不是事事都要請教蘇老爺子的事情。
她就是這樣的性子,不喜歡被人束縛和影響。
要麼不做,要麼就放開手腳,大幹一場!
收到蘇瑾年的暗示,蘇文皓瞭然地垂下眸子,狀似無奈地走了開去。
林海旋站在花架邊侍弄花草,注意力卻全在那對父女身上。見兩人鬧得不愉快,才勾了勾嘴角,視線轉而挪開,在茶几上的那份文書表面掃了一眼。心想蘇瑾年雖然不管事,但蘇文皓和蘇老狐狸都不是省油的燈,公司裡的變故她也參與了一部分,如今蘇文皓已經開始起疑,他們必須抓緊時間儘快採取行動才是。
林海旋不知道的是,她的那些小動作無一逃出蘇瑾年的眼線,她自以為在蘇家大宅充當情報員,卻不知蘇瑾年也在利用她做擋箭牌,傳遞著錯誤的訊息。
差不多把一部冗長的美劇以快進的形式看完,蘇瑾年才百無聊賴地站起身,瞥了瞥茶几上的檔案,十分不情願的抱起來拿回了房間。
這一天她信守對老爺子的承諾沒有出門,卻不代表別人會輕易放過她。
在一家人剛剛吃罷晚餐的時候,傭人匆匆跑來通報。
“大小姐,有位姓江崎的小姐說要見你。”
聽到江崎這個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