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碧空,忽然間笑了起來,繼而越笑越大聲,止也止不住。
“沒想到你還挺厲害的。”
“哼,”陸宗睿冷冷一哼,從草地上坐了起來,瞥了那個滿臉傷痕卻依舊耀眼優雅的男人一眼,“你也不賴。”
打架也打了,捱揍也捱了,這一口氣發洩出來以後,心裡忽然就落空了下來。
別說沒打贏,就算打贏了又能怎麼樣呢?
說起情敵,說起對手,何止在面前的這一個,而且現在連蘇瑾年在哪裡都還不知道,他們卻蠢得可以地在這裡打架,難怪會被嫌棄,會被人趁虛而入。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一塊,兩個男人冷靜下來之後,不約而同地轉過頭互相對視了一眼。
本質上陸宗睿和千重櫻都不是那種容易衝動的人,唯一能讓他們失去理智大亂方寸的,也就只有一個蘇瑾年。
在對方的眼眸中,他們看到各自對那個女人同樣的在乎,深入骨髓,烙入靈魂此生不滅。
千重櫻的愛絕望而偏執,如同飛蛾撲火,哪怕前方是萬劫不復,卻依舊是義無反顧。
而陸宗睿的愛,深沉而無奈,明知那是一潭沼澤,也心甘情願地陪著蘇瑾年一起沉淪,一起墮落。
躺在草地上,千重櫻一手搭在胸口,一手擋著陽光,一直笑,一直笑。
只是那張掛著傷痕的臉上尋不見一絲的笑意。
笑到後來,狹長的眼角泛起了點點淚光,悽絕而美豔,帶著一種自戕般殘忍的哀慟。
看著他這樣,陸宗睿彷彿也能感受到他那種難以言述的悲慼,有愛不能說,有情不得表,被被世俗倫理扼住了喉嚨,無時無刻不承受著來自禁忌之愛的煎熬
這樣的蘇司晟,就連他這個情敵都覺得有些可憐了。
站起身,陸宗睿走過去立在千重櫻身邊,黑羽翎般的睫毛緩緩垂下,看似輕巧,卻透露出一種宛如高山般的巍峨。
伸出手,對著躺在地上的笑得無可自制的某人,陸宗睿撇了撇嘴角,淡淡地吐出幾個字。
“別笑了,起來。瑾年是你弄丟的,你必須負責把她找回來。”
千重櫻挪開手,眯著眼睛看像那個擋著太陽的人影,背對著光線,他看不清陸宗睿臉上的神色。
然而就在眸光聚焦的一剎,他忽然間覺得。
這個臉上帶傷的男人,也有帥到讓人炫目的時候。
止住笑,嘴角依舊保持著上揚的姿態,千重櫻抬起手臂搭上陸宗睿伸向他的手,稍一用力便從地上爬了起來,繼而朝著陸宗睿淡淡一笑,面上的神情優雅至極。
“謝了,”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慢慢捏緊,彷彿在剎那間達成了什麼協議,儘管沒有耗費一言一語,“姐夫。”
男人是很奇怪的物種。
為了一句話,可以大打出手反目成仇。
也可以為了一句話,甚至是為了一個眼神,就冰釋前嫌,締結同好,從此高山流水伯牙子期咳咳,錯了,是同病相憐惺惺相惜。
艾瑪,如果知道會是這樣一個結局,蘇瑾年肯定會一拍大腿,後悔得叫嚷——早知道就應該讓他們早點打這一架!
人生已經如此艱難,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了吧。
差不多過了半個月,蘇瑾年失蹤的訊息再也隱瞞不住,對公,只能由蘇老爺子出面解釋蘇瑾年是因為身體的原因出國治療,而對私,別說是季家瞞騙不了,就連安奚容和白述冉也找上門來,要求坦白實情。
好在他們得到訊息比較晚,且對於訊息的真實性也不能肯定,所以還不至於衝動到跑到蘇老爺子面前質問,而是一前一後找上了蘇瑾年明媒正娶的丈夫——陸宗睿,以及那個慣常跟隨在蘇瑾年身邊寸步不離的執事大人——千重櫻。
有關千重櫻是蘇司晟的秘密,目前為止只有陸宗睿和西門烈知道,這種晦澀的秘密自然是不公開為好,所以陸宗睿幫著隱瞞了實情,沒有透露分毫,拿著千重櫻哄蘇老爺子的那一套跟另外那兩隻在外頭跟蘇瑾年廝混的男人解釋。
安奚容和蘇瑾年的姦情早已在他眼皮子底下赤果果地袒露了。
但是白述冉和蘇瑾年的來往一直都很隱秘,而且大多數時候都掩藏在安奚容這把華麗的油紙傘下,因而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懷疑,就連asc集團瀕臨危機的時候,蘇瑾年都沒讓白述冉出手相助,所以陸夫人並不清楚兩人之間的內情,甚至不知道那天在電話那頭囂張狂妄地自我介紹“我是她的姦夫”的男人,就是眼前這位九龍集團的當家董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