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戴辛倒沒拒絕這個主意,說,“那我先陪你回家,然後再回來取車。”
“不,也不好。那樣你太折騰了。”秦子歌突然又改變了主意。
“那怎麼辦?”戴辛攤開雙手,好像也沒什麼好主意。
是呀,怎麼辦呢?秦子歌站在原地,猶豫起來。看樣子戴辛是絕對不會同意自己獨自離開的,頭一次見他這麼果決地做一個決定。可是如果讓戴辛跟自己一起乘計程車,送自己回家再回來取車,估計到家時都要後半夜了。昨晚他坐在椅子上睡了一夜,今晚再這麼折騰,明天還要上班,他的身體怎麼吃得消呢?她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讓戴辛開車送自己,就這麼一回,不會那麼巧,就被鄭曉茹知道吧?而且藏在肚子裡那些希望和對方肅清關係的話還沒機會說呢,一會兒一定要說出來。
想到這,秦子歌說:“那你送我吧,車停哪兒了?”
戴辛聽後,喜出望外,忙按了一下車鑰匙。不遠處,那輛創世尊崇版路虎攬勝車燈閃了閃。
“你沒開車來?”秦子歌和戴辛走向車子,問道。
“沒有。”戴辛笑道,“老張把他的車鑰匙留給我了。上一次,我就是開這輛車送你回的家,記得嗎?”
秦子歌猜想著上次喝醉酒後自己的種種窘態,羞紅了臉,不好意思地笑了。
秋風中,這對男女突然都覺得特別清爽。距離過去的那天並不遙遠,卻似乎很久遠了一般。今夜,對於這次能有再度回味那種感受的機會,他們突然覺得很慶幸,很慶幸
二人上了車,戴辛發動了車子,駛離了後海酒吧一條街。
街上的車很少,秦子歌看著孤零零的路燈一根根向後飛馳而去,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戴辛問道。
“張總喝了那麼多酒,不知道會怎麼樣呢。”秦子歌笑了笑說。其實她擔心的是徐穎,可又不好意思說出來,所以用張學濤當藉口。
“你擔心他?”戴辛笑了。
“怎麼了?”秦子歌看著對方詭異的笑容,奇怪地問道。
“十一瓶啤酒加一瓶紅酒,這才哪兒到哪兒呀?”戴辛笑道,“每次我和他喝酒,一打以內他根本就沒有醉的時候。想把他喝得走路搖晃口齒不清,起碼兩打,要把他喝倒,那就得再加兩瓶白酒了。不過他喝倒了究竟是什麼樣我還真沒見過,只聽他自己說中學失戀時這麼喝過一次,才終於把自己喝倒了。”
“啊?二十四瓶啤酒加兩瓶白酒?”秦子歌十分驚詫。
“對啊。還有,上次他喝了九瓶啤酒,然後去打籃球,竟然滿場飛,得到了全場最高分。而且中場休息時他說跑渴了,又喝了兩瓶。拿酒當水,竟然有這樣的傢伙。”戴辛搖搖頭,笑道。
秦子歌也想起了上次和那個韓胖子吃飯時,張學濤一上桌就連幹了幾杯白酒,最後還吹了小半瓶,像喝水一樣,不禁也笑了起來,不過轉而又異常擔心起徐穎來。張雪他要是裝醉,徐穎可就危險了。她忙掏出手機撥通徐穎的號碼,可對方卻關機了。
“擔心徐穎?”戴辛看了看她手機螢幕顯示的名字,笑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覺得沒必要吧?”
秦子歌白了他一眼,撅起了嘴。這種事情,作為女孩的徐穎無論怎樣也是吃虧的一方。作為張學濤朋友的戴辛當然不會這麼想。不過他的話是對的,徐穎是自願的。即便自己打通了電話,又能說什麼呢?讓徐穎別衝動?那隻能討人厭。可是這明明正確的話從戴辛嘴裡說出來,卻也那麼討人厭。
秦子歌想起了包裡還裝著戴辛借給自己穿的鞋子,於是開啟包,拿出裝鞋的口袋,報復性地向他扔了過去:“你的鞋子,還給你!”
鞋砸中了戴辛把著方向盤的手,車子在路上扭動了一下龐大的身軀,才又恢復了正常。可戴辛臉上的笑容卻一下子消失了,看了一眼口袋後,緩緩減速,將車停靠在了路邊,又從口袋裡拿出鞋子,仔細地擦拭了一番,翻來覆去看了看。
秦子歌看著一反常態的戴辛,心裡有些緊張。剛才還笑容可掬呢,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嚴肅?難道因為被砸了一下就不高興了?他在看什麼?難道怕自己將鞋子穿舊了穿壞了?他會因為這個對自己發火嗎?如果是這樣,這個男人也太沒趣了。她想。不過也好,正好趁撕破臉的機會把話挑明,把關係理清吧。
秦子歌正要率先說話,以掌握主動,戴辛卻開了口,語氣略顯沉重。“知道麼?這是我母親的鞋。”
“什麼?”秦子歌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對方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