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很奇怪。”馮家國撓撓頭說,“而且曾經整理出來的那些總數都不見了,還得重新整理。不過張總說下週開會時要用到,所以我還是趕快整理出來吧。”
“下週要用的話,那時間還來得及,明天就是週末了,時間很充裕,明天再弄唄。”秦子歌忽閃著眼睛說。
“今日事今日畢,”馮家國笑了笑說,“我也想過一個絲毫不被工作打擾的週末呀,你不想麼?”
秦子歌被逗笑了,她知道,馮家國的這句話是說給她聽的。可是她還是略帶撒嬌道:“那還要弄多久呀?”
“弄不好要到後半夜了。”馮家國說,“你先回家吧,天色也不早了。”
秦子歌撅起嘴看著電腦螢幕,搖了搖頭。“不,我陪你吧。省得你自己一個人害怕。”
“我怎麼會害怕?”馮家國被逗笑了。
“你沒看過那些辦公室題材的恐怖片嗎?”秦子歌故弄玄虛地小聲道,“都是發生在晚上加班的時候的。在你不注意時,鬼就出現了。”
馮家國笑笑說:“我都加班無數次了,怎麼一次也沒遇到鬼?”
“今天你就遇到了一個女鬼!”秦子歌張開雙手,頑皮地伸出舌頭嚇唬對方。
馮家國看了她一眼,說:“是呀,鬼迷心竅了。”
秦子歌突然停止了嬉戲,凝視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窗外僅存的一點餘暉反映在他的鏡片上,化作了一道溫柔的目光。秦子歌醉了,臉色泛起一層緋紅。
正當二人試圖溫存片刻時,秦子歌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她一驚,忙掏出來,顯示是戴辛的來電。她尷尬地看了看馮家國,馮家國並沒有窺探她的隱私,又繼續工作了。
秦子歌邊接通手機邊向辦公室門外走去,手機裡傳來了戴辛的聲音:“你還沒下班?”
“下班了。”她頗為反感道,卻發現在空曠的走廊裡回聲更大,她驚了一下,忙扭頭看了看辦公室角落裡的馮家國,他好像並沒聽見,也未受到影響。
但秦子歌還是儘量遠離了辦公室,走到了走廊旁邊的一個安全通道旁,推開門走了進去。樓梯上的感應燈亮了起來。
“下班了我怎麼沒見你出來?”戴辛問。
“你?你在哪呀?”秦子歌走下了幾級樓梯,奇怪地反問道。
“我在車站旁等你呢。”戴辛囁嚅了一下,說。
秦子歌突然有些懊惱,大聲道:“你等我幹什麼呀?快和鄭總回家吧!”說著,她突然發現自己的聲音有點大,剛剛滅掉的感應燈竟然被自己一嗓子喊亮了起來。她忙又向下走了幾步,來到緩步臺上。
“鄭總?”戴辛略顯尷尬,忙說,“她沒和我在一起,就我自己在等你。”
“你等我幹什麼?”秦子歌又下了幾級樓梯,更加壓低了聲音。
“我,我想送你回家,而且,今天有很多事,我想好好和你解釋一下。”戴辛說。
“有什麼好解釋的?拜託你別再纏著我了好不好?”秦子歌的語氣很生硬。
“我不纏著你,我只想和你說幾句話,幾句話就好。你怎麼還不出來?手頭還有什麼工作麼?”戴辛問。
“沒有,我在等人。”秦子歌說。
“等人?”戴辛的語氣緊張了起來,“等誰?馮家國麼?”
“我不要你管!”秦子歌有些後悔實話實說,戴辛的逼問也讓她心煩意亂,正巧上一層樓梯上的感應燈滅掉了,她又下了幾級樓梯,來到了十六層的安全通道門邊,跺了跺腳,卻不見這層的燈亮。她突然想起了剛才用以嚇唬馮家國的恐怖片情節,不由覺得後背發涼,於是她又下了幾級樓梯,下一層的感應燈亮了起來。
“他不是還有很多工作要做麼?你得等到什麼時候?”戴辛問。
“我”秦子歌剛想說“不要你管”,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反問道:“你怎麼知道他有很多工作要做?”
“我我聽張學濤說的。”戴辛結巴了一下,說。
秦子歌突然明白了,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戴辛和張學濤安排的,明明今天沒有那麼多工作,他們卻強行新增許多,甚至不惜找做過的來讓馮家國重新做,目的就是讓他不能和自己一起回家,這樣戴辛就有機會了。這手段也太卑劣太幼稚了,現在馮家國僅處在一個小文員的位置上就被如此“重視”如此打壓,如果以後升職了,涉及到利害關係了,他們還不一定怎麼對付他呢。等等,想到這秦子歌才想起,為什麼今天沒有聽到馮家國升職的訊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