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場原本氣氛熱烈的年會演變為團伙內部清理門戶,所有人在看到陳達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的時候,明白過來洪小菲的意思,眾人異口同聲地開始聲討陳達的不是,你一言我一語,只把陳達貶得一文不值。
洪小菲嘴角上的笑再也藏不住,這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怪不得所有的人全都想削尖了腦袋往上爬,做發號施令的人呢。現在差不多是時候讓她那沒用的老爸退休享受生活去了,現在的毒品市場跟十年前大不一樣了,光有錢有人夠狠已經不夠看了,還需要上面有人。而人脈這件難題她已經解決了。
接下來幾十人再也沒有唱歌的**,全都興奮地想要馬上跑回去爭奪空缺出來的人員和資金。毒販就是一群沒有底限沒有人性的賭徒,不會顧及一般混黑道所謂罪不及妻兒的規定,要不是陳達的妻子是洪小菲,而洪小菲又說得明明白白,只要不動他們家裡的東西,其他地方屬於陳達的她一律不要,估計現在陳達的家裡就如同蝗蟲過境一樣了。
陳達的屍體也被帶了回來,洪小菲親自指定秦鵬修去處理屍體,並要求他一定要給陳達留個全屍,也算是她做為妻子最後能為他做的事。秦鵬修無奈地對著袁媛解釋了幾句,他七年的成果雖然也得到了團伙的信任,卻也在幫他們做著最低階**黑暗的工作,處理屍體只是其有之一。
袁媛覺得自己今天實在沒有勇氣再多知道點黑幕,只打發秦鵬修離開,自己坐在他的家裡發呆。秦鵬修的家是團伙統一購買的,整整一個單元三十多戶全是他們內部成員,一有什麼風吹草動,根本瞞不過眾人的眼睛。
袁媛呆呆地坐在沙發上,直到敲門聲驚動了她。這麼晚了,會是誰?雖然很不想去開門,但袁媛明白這麼晚了來這裡的人肯定只能是他們團伙裡的,她不得不去看門。
洪小菲在門外溫柔地笑著:“這麼晚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我知道秦哥出去有事,怕你一個人待著害怕,所以過來找你聊聊天,我可以進去嗎?”
袁媛腹誹:怕我一個人害怕?怕我想要報警才對吧?畢竟今天目睹陳達被人故意害死的人裡,她是唯一的弱點,其他人本身過的就是刀頭舔血的日子,看到死人就像吃頓飯般正常,但袁媛不一樣,她只是小小的酒店服務員,就算有過當小太妹的前科,但估計那種程度的街頭混混不太容易能這麼近距離地看到活色生香的死人吧?雖然秦鵬修最快速度將袁媛抱在了懷裡,但眼尖的洪小菲還是注意到了陳達倒下去時袁媛第一時間站了起來,親眼看到了口吐白沫不停抽搐的一幕。
此時看著袁媛除了有些疲憊外神色出奇平靜,洪小菲心下有些奇怪,卻控制很好沒有表現出來。提起手中的紅酒:“有興趣陪我喝一杯嗎?我覺得你現在估計需要有人陪你醉一場,很抱歉我調走了秦鵬修,做為賠禮,就有我陪你到他回來吧。”
袁媛沒理由拒絕,這位表面看起來平易近人的優雅女性前不久剛剛殺死了自己的丈夫,並在眾人面前表現出不容拒絕的強勢,袁媛相信只要自己現在露出丁點不滿,她肯定等不到秦鵬修回來就被她滅口了。
洪小菲斟了兩杯酒,舉起其中一杯遞到袁媛手裡。接過酒杯的袁媛看著杯中猩紅色的酒,突然覺得喝酒也是一件可能會危及生命的危險舉動,聞著芬芳的紅酒此時在她眼中只剩下陳達倒地抽搐的樣子。洪小菲一直在打量著袁媛的一舉一動,很好,她在害怕,這才正常,如果袁媛一點都不害怕,洪小菲在真正需要擔心了,畢竟做為普通人,安逸的生活過得太久了。
洪小菲端起酒杯先喝了一口,舉到袁媛面前示意,袁媛無奈之下只得也跟著喝了起來。酒入喉後,袁媛不禁讚歎:“不愧是十五年的拉圖爾,黑加侖和黑櫻桃的香味在厚實的酒味下衝擊著你嘴中的每一個味蕾,以前學品酒時老師就介紹過這種酒,卻一直無緣喝到,果然名不虛傳。”說完又忍不住再品了一口,滿臉享受。
洪小菲聽了袁媛對酒的品評後不禁有些意外,這個女人身上還真是總讓人有驚喜啊,一口就喝出了手中酒的名字和生產年份,這跟她的身份匹配嗎?洪小菲的眼中戒備加深,一心誘導著袁媛多說話,爭取多瞭解她一些,看看她到底對她的團伙有沒有威脅。
“袁小姐真是夠多才多藝啊,不知道除了品酒和急救外,你還會些什麼?”洪小菲一邊轉動著手中的酒杯,一邊盯著袁媛的反應。
“什麼多才多藝,洪大小姐你是想羞死我吧?急救我哪會啊,就只能簡單地包個傷口。”說到這,袁媛假裝嘆了口氣,做戲要做全套,既然洪小菲親自送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