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楊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男孩；溫和卻不失銳利，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他對他帶著些不滿。

“你是李舒的弟弟？”

“你見過我？”李適的語氣帶了些訝異。

秦楊沒有回答，只是苦笑了下，他是她唯一的弟弟，她又怎麼會沒有提過，想到她當時的笑容與寵溺的口氣；每一次他都忍不住羨慕和妒忌。

李適也好像明白了什麼；於是微微緩和了語氣，目光越過秦楊有些恍惚地看著不遠處的巨大古樹，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可是秦楊卻清楚，那是對他講的。

“我從小就喜歡親近我姐；慢慢長大之後，依舊喜歡依賴她，她對我來說遠遠不止是姐姐這麼簡單，可以是老師，可以是家長。有時候她並不像她所表現的那麼開心快樂，我不知道她瞞著我們什麼，也不回去揭開，我只知道每次她和肖大哥在一起的時候，是毫無掩飾的，無論是開心或者是不開心。曾經有一段時間我很妒忌肖大哥，但是可是後來我就明白了，我們之間是沒有衝突的，因為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那就是我姐姐的幸福！”

秦楊聽到後面的時候已經沉浸在自己的思慮中，這番話從一個高中生口裡面說出對他來說無疑是極具衝擊力的，李適說的沒有錯，可是他又何曾做錯什麼，回想第一次看見李舒的那次，人生的第一份悸動，一直走到現在，好似所有人所有事都再自然不過，只是疊加在一起便把路給堵死了，要麼他回頭，要麼他停留，侷限的兩個答案裡面顯然沒有他想要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選擇最佳答案。

人生不正是這樣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有時候一不小心走彎了，那又有什麼要緊，只要方向是正確的，即是殊途亦可同歸。

湘滿樓的包間裡面，江傑濤憋足了勁給肖颯灌酒，美其名曰告別單身的party，李凌軍和沈浩也在一旁添油加醋，情知自己是躲不了了，肖颯也只能在心裡面想著怎麼偷工減料，李舒不喜歡他喝得醉醺醺的。

“修行終於要圓滿了，什麼藉口拿出來也不能不喝！”江傑濤邊倒酒便戲謔肖颯。

“凡事不可太滿，你們可都還沒圓滿呢，到時候可別怪我下手狠！”肖颯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手裡拿著酒杯，昏暗的燈光下面，手指越發顯得骨骼分明，白皙修長，輕輕晃動著酒杯，表情和往常無恙，只是略微發紅的臉頰出賣了他，將不勝酒力。

江傑濤離肖颯最近，看得也最清楚，心裡想著這廝怎麼越看越妖孽，自己還是得離他遠點，免得自慚形穢。

“誰跟你說以後，我們可要及時行樂，你們說是吧！”沈浩聽了肖颯的話語，第一個就跳出來了，哼，誰叫他沒個青梅竹馬，到現在未告別單身，自然要藉此好好發洩一下。

江傑濤剛想附和，包廂門就開啟了。

“什麼及時行樂，我們也試試看？”言靜第一個跨進包廂，手裡提著的袋子彰顯著剛才她在百貨市場的豐富成果。

李舒和方妮緊跟後面進來，雖不如言靜這般誇張，兩手卻也沒有空閒著。

“累死了，下次再也不和你一起逛街了！”方妮一放下手中的袋子，直把自個拋進柔軟的沙發，怨念地看著言靜。

言靜也不理她，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這麼說了，下次還不是照樣跟著！

肖颯的眼睛在李舒進來之後就沒有離開過，聽見方妮的抱怨，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放在李舒腰上的手更加輕柔，“累嗎？”

“還行，就是走得急，忘了換雙平底鞋，腳有些疼！”李舒靠在沙發上微微伸伸腿，讓肖颯看見自己腳上那雙大約有三四公分高的鞋子。

“以後不許這樣了，有什麼事能比你重要，要是真的忘了，就先附近找間鞋店買雙舒服的鞋子！”肖颯邊說著作勢就要蹲下仔細察看李舒的腳。

“你幹什麼麼，這麼多人在這裡！”李舒急急地拉住他的胳膊。

“那又怎麼樣，我看看嚴不嚴重，不然我們先回家，總要擦些藥或者揉揉我才放心！”肖颯不顧李舒的抗議，速度極快地就脫了她的鞋子。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都說沒事了！”李舒見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了，即使是大家已經極為熟悉，還是忍不住臉紅。

肖颯全然不在意那些眼光，細細檢查完發現真的不嚴重才抬頭，見李舒已然發紅的臉頰，只覺心中壓抑的□大有開閘之勢，只是依著李舒害羞的性子，他自然很好地控制了自己臉上的神色，也不管所謂的告別單身party，幫李舒穿好鞋子之後就整個抱起她，李舒一時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