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自己等人中了敵人的圈套,風叔連忙疾退幾步,同身後的幾名船員一起,就準備動手進行反擊。可是,當風叔看到年輕女孩眼裡那抹警惕的神色,再加上女孩守在昏迷男子身邊寸步不離的架勢,風叔頓時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
緊接著,風叔立即將身體朝邊上一閃,然後指著救援艇比劃了兩下,女孩這才抱起地上的年輕人,和風叔等人一起登上眼前這艘貨輪。
自從踏上這艘貨輪之後,女孩就抱著那個昏迷中的年輕男子,一直坐靠在船頭的甲板上,任憑自家少爺怎麼勸說,女孩就是不肯住進艙房。
接下來的兩三天時間裡,船上的所有人員,頓時被女孩的毅力所深深折服,女孩登上船來以後,幾乎從沒開口說過一句話,惟獨只有風叔詢問她們要去哪裡的時候,女孩才用著生硬的華夏語,從嘴裡冰冷的吐出兩個字——“深海”。
隨即,女孩便又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然後滿臉警惕的望著每一個走上甲板的人,甚至還野蠻的將身前三米之內的地方劃為禁區,無論是誰稍微靠近一點,女孩都會擋在那個昏迷中的年輕人身前,瞬間亮出手中那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唯一例外的情況就是,貨輪上有個懂一點醫學常識的船員,看到昏迷中男子的嚴峻情況,便立即主動的靠上去,向女孩解釋了老半天,這才在女孩的特許下,上前幫昏迷中的年輕男子處理了下後腦勺的傷口,然後又幫他掛上生理鹽水。
最後,這名船員還想說上幾句什麼,但是看到女孩手中那把一直指向自己的匕首,懂點醫術的這名船員,頓時又緊緊的閉上自己的雙唇,一便無奈的搖了搖頭,一邊朝甲板下面疾步走去。
在這樣的情況下,風叔等人即便是為女孩提供食物,都是放在女孩身前的三四米距離,然後任由女孩帶著滿臉的戒備神色,將眼前的食物拖回兩人的身邊。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風叔一半出於心中的擔心,一半出於心裡的好奇,也曾上來偷偷檢視過女孩的情況,但是每次風叔都驚訝的發現,女孩一直都在睜著自己的雙眼,有如野獸一般掃視著四周。
即便風叔沒有露頭,他都能感覺到女孩的眼神,在向自己這邊掃來的時候,赫然帶著一股冰冷的殺氣,風叔甚至能感覺得到,只要他這個時候上去,朝女孩那邊稍微靠近一點,女孩都會毫不猶豫的動手殺人。
在接下來的這兩天時間裡,女孩一直在防備著眾人,而風叔也在擔心自己等人,究竟救上來的是兩個什麼樣的人?
可是眼下人都已經在甲板上,風叔即便後悔也沒什麼用,總不能將人家又趕下船去吧,再說,趕不趕得動都是個問題,女孩手裡的那把匕首,讓風叔總感覺極其危險,如果要動手的話,風叔不認為自己在對方的手下,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正是因為抱著這樣的心理,風叔也恨不得這船能早點靠岸,可是在即將要進碼頭的時候,這速度是有嚴格要求的,不是誰想快就能快的。
想到這,看著貨輪慢慢朝碼頭駛去,風叔突然朝自己的少爺沉聲說道:“少爺,真有點擔心這兩個人,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幹什麼的,萬一救的這兩個人,那我們就惹上大麻煩了。”
“不用考慮那麼多。”聽到風叔的擔憂,年輕人頓時笑呵呵的搖了搖頭,緊接著,望著天邊最後一道晚霞,年輕人急忙朝風叔認真的說道:“當時在那樣的情況,不管他們是什麼樣的人,我們都應該出手相救,要知道,這是人道主義的救援,至於他們是什麼來路,都不是我們所能*心的事,但求無愧於心就好。”
“可是”自家少爺說得是雲淡風輕,但是風叔緊皺的雙眉,仍然不曾鬆開半分,於是,風叔就想竭力爭辯兩句,卻被自家少爺再次阻止。
轉頭望著甲板那頭兩個同樣年輕的男女,伸手理了下被海風吹亂的頭髮,年輕人連忙笑呵呵的說道:“想過沒有?如果這兩人真的不懷好意的話,這幾天在船上就動手了,或者風叔以為我們這幾個人,加起來能抵抗得了那女孩手裡的匕首?”
“呃”聽到自家少爺的這一席話,風叔頓時呆楞的點了點頭,原來自家少爺什麼都看在眼裡,只是始終不曾說出來而已,難怪少爺年紀輕輕,就將家族裡的業務打理得井井有條,看來少爺的睿智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
想到這,風叔緊皺的眉頭算是徹底散開了,自家少爺說得對,如果這兩人真的有什麼圖謀的話,那他們腳下的這條貨輪,也就不可能安然的開到這裡。
在風叔和年輕人的對話之間,他們腳下的這條貨輪,已然緩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