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小聲說著，好像已經清醒了又好像還在夢囈著，“只要是姐姐就好了”淚眼朦朧地展開雙臂衝著盧婷，今晚他顯得異常脆弱，“姐姐今晚能陪我一起睡嗎？我害怕！”他怕媽媽半夜突然來到他房間，繼續做那件天理不容的事情。

盧婷也沒多想，很爽快地點點頭答應了他：“恩恩，好！今天姐姐陪你睡！”不是她自誇哈！她這個人軟和熱乎，抱著可以驅邪、踹起來可以解氣“一會再做噩夢別忘了要夢到姐姐！姐姐幫你打敗夢裡的怪獸！”

朱曉然一臉虛汗，但還是被她逗笑了：“恩恩！以後姐姐就是曉然的奧特曼！”姐姐，有你真好！不過，“姐姐，你一定記得媽媽要是突然進了房間，不管我睡得多沉，你也要把我叫起來！”姐姐很愛媽媽，一定不會防備現在已經瘋了的媽媽！他一定要時刻提醒她提高警惕！

“好啦！知道了！快睡吧，明天還要上學呢！”打了個呵欠，她身子一歪就“死”在了自己弟弟的床上。這句話注意不要有歧義！

這次的夢裡朱曉然安穩起來。

他夢到自己和姐姐一起去學校，一起上課。姐姐為他買了早點和零食，他給姐姐買了涼枕，然後上課時兩姐弟相視一笑，同時且準時地趴在書桌上睡覺。

夢裡沒有媽媽的強暴也沒有爸爸冰冷的眼神，只要姐姐的關心和呵護。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姐姐還是在他七歲的時候呢。姐姐長得並不是多好看，但是天生隨和的脾氣，讓她的氣質也比較平易近人。面對外人姐姐總是很乖巧的樣子，像是個半大的熟女，但是一旦熟悉起來就知道其實姐姐是大大咧咧的人。只要你對她好，她就會對你好，如果你對她比較客氣生疏，她也會不自在的對你客客氣氣的。剛認識姐姐的那兩天就是這樣，姐姐跟他說話都是用普通話。

可是後來慢慢地，姐姐開始很熱心地對他，有的時候還會說笑話逗他開心，有時候他會覺得姐姐說什麼都很幽默，哪怕是叫他吃飯，他都會不由自主地笑出來。姐姐是真的拿他當親弟弟看待了吧！真好！

姐姐看上去很大大咧咧地，但是心思很細膩。什麼事都會擋在他身前，就像上次爸爸看見他給班裡的女生寫情書，姐姐就很及時的將她受到過的情書全部上交，以示清白。其實他知道姐姐只是想轉移爸爸的注意力。

姐姐是個好女孩，今年十七歲，正好是春心蕩漾的時候，收到情書是正常的。但是從沒聽姐姐說和某個男生交往過。姐姐一定是一個相信成熟感情的人，所以現在收著情書也不會和誰去交往，但是有怕傷害到那些男生的自尊心，所以就全都收起來，不扔掉也不退回。

小時候親生媽媽是他的保護神，現在姐姐是他的保護神。以後除了姐姐他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今天爸爸說要和現任媽媽離婚，媽媽就惱羞成怒地強暴了他，不管他怎麼求饒，媽媽還是充耳不聞，根本和平時和藹可親的她不一樣！而爸爸當時就在旁邊冷眼旁觀，還說什麼“這下公平了，我拿兒子還了你！”，世界上有這樣的父母嗎？是不是任何人都會變？不！姐姐、姐姐永遠都不會變！

“滴答！滴答—！”鬧鈴準時響起，盧婷很快起床，恨不得馬上就飛到學校。其實她也很害怕，害怕到趕緊離開這個家。但是離開之後她能去哪呢？而且只要是一家人就沒有解不開的結和解決不了的事，但是離開了事情就永遠無法解決了。

所以起床，然後大著膽子，穿衣服洗臉漱口，輕手輕腳地出門買早點，剛剛路過媽媽的房間，她不放心的輕輕掃了一眼

“啊——！”尖叫聲驟起！

朱曉然被驚醒，以為姐姐出了什麼事，立刻起身去看，看到了實際情況之後，也是一臉驚恐，樣子比昨天晚上做惡夢之後的表情更加駭人。

他像被釘子定在了原地，全身動彈不得，盧婷全身顫抖，伸出手遮住了他的雙眼，聲音輕輕地：“沒事，不要怕！不要怕！你不要怕，姐姐也不怕！不怕”之後就怏怏地哭了出來，“曉然！快去打110！”

嗚！媽媽，自殺了！

朱曉然傻愣愣地向後跑，一溜煙地跑出了家門，一邊驚叫著。

盧婷沒空再去找他，只是像嚇傻了一樣，愣愣地慢慢靠近渾身是血的媽媽，嘴裡自言自語：“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到底出了什麼事，讓你非要用這種方式解決？難道連你也不要我了嗎？”

“媽媽！”用力推著媽媽，“醒醒呀！看看我！為什麼你們都要死呢？爸爸是這樣，你也是這樣！為什麼你們都不要我了！？我會好好學習，以後我來做家務，以後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