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聽了這話,撇了撇嘴,先生說謊都不眨眼的。
車沒有開去公司,也沒有開去天明園,而是開去了一棟富人區的幽靜別墅。
這是君喻名下多數房產中的一處房產。
知道的人不多,連古淑敏和君遙也不是知道的很清楚。
開啟車門,牽著她的手走下車。
別墅裡只安排了一個傭人,知她喜靜,不喜歡人太多。
別墅處風水寶地處,朝陽向風,綠樹河流相伴,別墅內部一應俱全,書房裡放滿了國內外的各種書籍,健身室,放映室面積廣闊。
這裡比天明園還要大得多,裝置齊全得多。
君喻牽著她的手參觀著臥室,佈置了一間一整天都照得到太陽的房間,室內簾幔傢俱色彩都是她喜歡的顏色,素淨淡雅。
“怎麼樣?喜歡嗎?”他溫聲詢問道。
何姿環顧四周,是她喜歡的房間。
“挺好的。”
“累了嗎?”拉著她的手一起坐在了床邊。
她還好,不是很累,搖了搖頭。
“今晚想吃些什麼?我親自來做。”他繼續問道,很是耐心。
何姿不是很挑剔,什麼菜都可以,不都是吃的嗎?
“都可以。”
可臨到做晚飯前,君喻接到了一通緊急的電話,應是處理集團的事務,非要他出席才可以。
他很是無奈失落地看著何姿,迫不得已,不能給她做飯了,心裡是萬分埋怨那通打來的電話的。
“沒事,你去吧。”她看著他,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要他不必記掛在心上。
“我已經吩咐了廚子做了你喜歡吃的菜,晚上別等我了,先吃飯。”臨走前,他傾身撫了撫她的後腦勺,出言疼惜。
何姿收下,點了點頭。
然後一直看著他的背影離開,直到再也看不見。
君喻去了集團參加了一場樓盤開發會議,這個專案早在兩年前就定下了,因為各種因素關係無奈延期,如今終於被提上了日程,同樣也是需要承擔某種風險的,高利益就必定也有相對的風險,生意就是如此。
高層中依舊有反對的聲音存在,不同意開發這塊樓盤,君喻的到來只說了簡單的幾句話,無人再敢抗爭了。
身為君氏負責人,他的手腕強,膽子大,但並非盲目,敢於去賭,但也不是沒有智慧地去賭。
三個小時下來,專案透過,定下了準確的日期。
他片刻不緩地走出會議室,坐車回別墅。
細細算起來,這是他五年後在T市回去的最早的一次了,以前哪次不是深夜或是索性不回去。
車開得很快,駛入了別墅鐵門內,停在別墅外,熄滅引擎。
下了車,徑直走進餐廳。
迎面而來的菜香在空中瀰漫飄蕩著,激起人的食慾,但他仔細去聞,又好像聞到了什麼東西,緊蹙著眉頭,忽然想到了什麼,趕忙大步朝餐桌走去。
何姿正在用筷子將菜裡的蔥蒜吃在了嘴裡,還殘留著些許的辣味,一口口吃著,不停筷子,菜沒動過一口。
君喻可是深深記得的,她最不喜歡吃蔥蒜,以前每次吃飯用餐都要他挑出來的。
輕輕拉開椅子坐在了她面前,用筷子夾了魚肉放進她的碟子裡。
“吃一些魚。”用筷子示意道。
她這才停了筷子,隔著桌子看著他,“回來了?”
君喻點了點頭,手下不停地在給她夾著菜。
“蔥蒜,好吃嗎?”靜了幾秒鐘,他沉吟,語聲輕啟。
何姿低頭認真吃著碟子中的魚肉,“說好吃也好吃,說難吃也難吃,吃慣了就好了。”
“我不喜歡蔥蒜,因為用刀去切它們時,會燻得人直流淚,太傷感了,可是直到有一天,我用刀去切它們,就算眼睛捱得多近,眼睛都不會流淚了。”
眼睛不會流淚了,那眼淚去了哪裡?是不是因為流得太多了?
君喻的嘴角撐起了一抹笑,“也許眼淚化成了水分進入身體了,所以很久不喝水都不覺得口渴。”
這句話,巧妙地活躍了氣氛,有了一個小幽默。
“也許是這樣。”
晚上睡覺,何姿會在被子下把身子縮成小小的一團,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身子。
在他眼睛下會鬆開,可是沒多久又會縮在一起了。
她在潛意識裡還是不安的,缺乏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