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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上樓看看。”他對那人說道。

何姿緊跟其後,見那人走進臥室,十分熟練地開始就診。

“她是······?”她疑惑地問道。

“她是爺爺的專屬醫生,英國醫學博士學位,研究過許多疑難病例,閱歷資深。”君喻為她介紹道。

他沒說,這人很難請動,不是給誰都可以看病的,上次她胃疼時,請來的醫生也是她。

他開了三小時的車,去了西郊爺爺靜養的地方請到了她。

“哦。”她放心了許多,覺得母親一定可以好了。

過了一會兒,陳醫生收拾好了醫用工具,取下聽診器,“沒事的,按照我開的藥方,堅持吃幾天,應該就沒什麼大礙了。”

何姿緊繃了許多天的心總算放了下來,“謝謝您。”

陳醫生的態度也挺和善的,沒什麼架子,她認識眼前這女孩,因為君喻對她的態度不同,所以印象深了,那天胃疼的女孩也是她。

“你應該謝謝君喻,是他開了幾個小時的車,徒步走了好久難走的山裡,才請到我來的。”她笑著,將功勞都歸功於君喻。

何姿側目去看他,聽了這話,心裡少不了感動,每次她碰到解決不了的難題時,總是他在背後默默地幫助她。

君喻的眉間溫和,淡淡笑著望著她,撫摸著她的頭髮。

捨不得她日日熬夜,擔憂,知道母親是她重要的人。

他沒有在這裡待上很久,喝了一杯水,就離開了。

何姿去門口送他,待他上車前,看見他的褲角向上輕輕綰了幾層,平日裡他是沒有挽起過的。

挽起的褲角隱約看見了一點泥土痕跡,不太明顯,她卻覺得那泥土很醒目,心裡被填得很滿。

翌日,安雅的病好了很多,藥很奏效,何姿扶起她倚靠在床頭,吹了吹手裡端著的清粥。

“昨天是不是有誰來過?”她的聲音還很虛弱,輕聲問道。

何姿拿著勺子的手頓了頓,繼續攪著清粥等著溫度放涼,“您知道了?”

她笑了笑,臉色仍舊蒼白,“我雖然還發著燒,可並不是沒有感覺的。”

昏昏沉沉時,她還是隱約能聽見聲音,看見人的。

“嗯,君喻請來了醫生來看您。”她也不隱瞞了,說了出來。

雖然安雅心裡是有些底的,可真正聽她說出,還是有些意外感觸的,良久,說道:“他能為了你做到如此,心很難得。”

能撇開盛惠然,也撇開他母親和阿姨,親自去請來醫生看她。

君喻和她們少說也有一層血緣關係連帶著。

“君喻,他對您沒有怨,沒事的。”她盛了一小口的粥,送到母親嘴邊。

君喻對於安雅談不上有多討厭,也沒有多喜歡,完全處於盛惠然的事情之外,無關他什麼事。

安雅吃了一口粥,“不管他有沒有怨,他能撇開因為我的關係,對你好就行。”

不管怨還是不怨她,只要對女兒好,就好。

過了幾日,安雅痊癒,身體好了。

天氣預報播報說,今日會有雪,何姿對下雪便有了期盼,時不時抬頭看著天空,課桌上畫的那朵小花很久沒有呼吸過空氣了。

在深夜零時,在他們的睡夢中時,T市無聲地下起了雪,這是今年第一場雪,下得很大,恍若棉絮翩飛,白茫茫一片。

早上是君喻來臥室叫醒何姿的,她還在貪睡,天還沒大亮。

“快起來,下雪了。”他坐在床邊,輕聲說道。

何姿的頭埋在枕上上,被子蓋得嚴實,睡得熟,被他叫醒,幽幽醒來,真正讓她清醒的還是下雪的緣故。

“下雪了嗎?”她從被子裡起身,髮絲微微凌亂。

君喻伸手幫她理了理頭髮,起身走到落地窗邊,拉開了簾幔,光照射進來,窗上蒙了一層氤氳的水汽,窗外白茫茫得看不清楚。

她下床走到窗邊,指尖在玻璃窗上滑了幾下,有些涼意,外面果然下雪了,雪覆蓋了一切,大廈樓層都是雪,馬路街道旁覆滿了雪,滿目都是純淨的白。

何姿的嘴角添了笑,“很漂亮。”

外面儼然是個全新的世界。

君喻站在落地窗旁看著外面的雪,又看著她,他覺得,在這個早晨,她很漂亮。

她編了發,烏黑的頭髮放在臉旁,站在雪地上,襯得她的臉白皙透明,她淺笑著望著他,清澈的眼眸如冰鑽般,嘴角的笑如暖日的陽光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