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想必前方陣地已經是兵臨城下。
☆、76
杜柏欽早上從飛機上下來,司機將他送回泛鹿莊園。
他回房中睡了會兒;中途蓁寧進來;摸了摸他的額頭。
一會兒營養師進來給他補液,他身體實在太疲倦;蓁寧扶著他的手背給護士打針時;床上的人卻是連的力氣都沒有,只是微微地擰了擰眉頭。
杜柏欽睡得卻不安穩;模模糊糊聽到房間外蓁寧走動的細微聲響,到下午起來時,房中一片幽暗,身邊卻沒有人。
杜柏欽撐著身子坐了起來;靠著床頭歇了會兒,待到低弱不暢的呼吸稍微緩了過來,才慢慢地走出房間,看到蓁寧正在窗臺邊上看書。
她的身體仍然苗條,肚子開始有些微微顯形,
蓁寧看到他走出來,露出了一個笑容:“醒了?”
杜柏欽倚在門邊點了點頭,剛剛睡醒仍有些迷茫,恍恍惚惚之間看到他未來寶寶的媽咪的笑顏,不知為何,杜柏欽覺得她這段日子的眼波明媚純淨甜美,比以前更加好看。
他待眼前的輕霧散去,又重新看了她一眼,臉上的神色明顯愣了一下。
杜柏欽看牢她有些紅腫的眼睛,好一會兒,眼底神色轉了幾轉,卻最終什麼也沒有問,只是走過來抱住她,合著眼靠在沙發靠著上繼續休息。
蓁寧握住了他的手,替他輕輕地揉著白皙手背上針孔的淤青。
杜柏欽忽然側過身輕咳起來。
蓁寧轉頭看了看他的氣色,起身將他扶著他半躺好,召他的侍衛上來給他吸氧。
氧療了十多分鐘,他臉色終於略微好轉。
傭人將氧氣機推走。
蓁寧手蹭了蹭他微微長出鬍渣的下巴:“情況怎麼樣?”
杜柏欽仍然閉著眼,淡淡地說:“不到最壞結果,尚有有談判機會。”
蓁寧點點頭:“嗯。”
杜柏欽說:“坐到我身邊來。”
蓁寧坐進他身前的沙發中,杜柏欽摸著她的肚子,心滿意足的樣子,渾然不覺自己的口氣柔得快要融化:“昨晚上偷吃冰淇淋了,嗯?”
蓁寧在他懷中掙扎了一下:“誰告訴你的?啊!”
杜柏欽安撫她:“噓——”
蓁寧仍不放棄地在推算到底誰出賣了她。
杜柏欽拿過她手中的書:“這是什麼?”
及時成功地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蓁寧指給他看畫冊:“你看,十六週,他們大約十二厘米長,還是非常小,大小正好可以放在手掌裡,他們在媽咪肚子裡,會踢腿,打嗝,玩臍帶,和啃腳趾。”
兩個人並著頭在房間裡開始研究嬰兒十八式。
春日寧靜的午後,兩人在房間中耳鬢廝磨。
蓁寧在忽然說:“柏欽,我有一件事求你。”
聽到她口氣鄭重,杜柏欽臉上也認真起來。
蓁寧看了他一眼:“是有點嚴重的事情。”
杜柏欽已經回過神來:“關於伊奢?”
蓁寧點了點頭,關於公事,他一向聰敏。
蓁寧忍不住問:“你何時知道的?”
杜柏欽思索了一會兒:“不太記得了。”
其實是杜柏欽不願意談起,他開始真正疑心伊奢的身份,是在南部平叛的那一次戰役中,伊奢冒險通知了她的父親,那是一個虛假的訊息。
他不想提起惹她傷心。
幸好蓁寧沒有追究,只問:“那你預備怎麼辦?”
杜柏欽心底輕輕地緩了口氣,思考了幾秒回答她:“他已經取得這樣高階軍銜,不妨暫且先做下去。只要我仍在職,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蓁寧頗不同意:“但他不能與家人團聚。”
杜柏欽問:“他自己意思怎麼樣?”
蓁寧想了一會兒,說:“你能否讓他離開?”
杜柏欽點了點頭:“讓我安排一下。”
蓁寧輕聲說:“謝謝。”
杜柏欽摸了摸她的臉頰:“何需說這個。”
夜裡杜柏欽在書房撥電話給風家大少:“風先生,令弟往泛鹿莊園打電話的頻率,未免太頻繁了一些。”
風容被電話裡冷酷的口氣震得心頭一寒:“我今天回去聽說了,沒辦法,我正好出差,我媽最近進了醫院,家裡沒人在,風澤也是瞎著急。”
杜柏欽冷漠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你們母親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