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察,交際,人心浮動。
王室的改朝換代眼看就在眼前。
雖然從平常人眼中看來,這就是一個笙歌豔舞的派對,仿若一個盛大的節日。
蓁寧端了杯酒站在黑暗的角落。
酒會雖然已經開始,但顯然還是熱身時間,重要的貴賓還未出現。
慢慢地喝了半杯酒,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終於聽到入口處傳來一陣騷動喧譁。
蓁寧站了廊柱後一個供客人休憩的小平臺,此處高了幾臺階,她恰好能清楚地看到了門口景象。
率先走進的是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微笑上前和公主握手,那是墨國的副首相。
然後是一道修長挺拔的筆直身影。
瘦削高挑的男人,穿純黑西服,系藍色領帶,暗中竟透出幽亮光澤。
黑髮一絲不亂,抹得有些溼,露出一張英俊臉龐,蓁寧細細地看那張臉,額頭飽滿,挺直鼻樑,雙頰有些消瘦,更加顯得五官立體迷人。
他依然是冷酷硬質的氣派,帶著不動聲色的漠然和矜持。
他出席王室的公共場合一貫如此,冷麵,寡言,不苟言笑。
康鐸王室中的鐵血重臣形象。
帶了不可接觸的神秘感。
蓁寧看著看著,感覺身側的物體都在緩慢地漂移,她晃了一下腦袋,原來是自己頭暈目眩。
平策輕盈含笑迎上前。
杜柏欽彬彬有禮地屈身,輕吻了她的手背。
待他行完王室禮儀,平策傾身熱情擁抱他。
這一幕自然落在了滿場賓客的眼中。
座中人紛紛向他們靠攏。
杜柏欽又替公主介紹了隨行的幾位政府官員,客人們紛紛走上前來,國防大臣和副首相出席,政府和軍權的意向,引人深思。
趁著眾人寒暄的當兒,杜柏欽抬頭,不動聲色地在場內環視了一圈,眼光在廊柱後停留了一秒,眼波微動,隨即恢復了平靜。
隨後,菲利王公、王室總務官斯特公爵閣下,發表了熱情洋溢的演講。
樂隊歡快地演奏起舞曲。
平策如一隻快樂的小鳥一般滑入了舞池。
蓁寧目光轉了一圈,這種場合沒有看見香嘉上,有點奇怪。
歡快的一曲結束,客人們四散開來。
忽然有人在她身後出聲:“嗨。”
蓁寧轉頭,看到一身華服的何美南。
何美南笑了笑:“如此美麗動人的佳人怎可獨自在此,我們康鐸的紳士們真是怠慢,來,我們跳舞。”
他誇張可笑地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
蓁寧一愣,被他帶下了舞池。
杜柏欽站在舞池旁,眸光略略一抬,看到何美南握住她的手,拖著她走進了中央。
剛好是一支溫柔的華爾茲,何美南極有分寸地摟住她的腰,兩個人在人群中慢悠悠地轉圈,蓁寧心不在焉地聽著女士們上好的綢緞衣料輕輕摩擦,發出細細索索的聲響,何美南忽然輕輕地笑,拉回了她的神思:“我背上中了無數箭了。”
蓁寧透過何美南的肩膀,看到杜柏欽的目光,無所謂地笑了笑。
何美南說:“自他婚禮後沒見過吧?”
蓁寧沒有回答。
何美南放開她,舉起手,蓁寧借勢轉了一個圈,又回到他身邊。
何美南問:“蓁寧美人兒,你真的不回泛鹿了?”
蓁寧不說話。
何美南說:“這幾天他病著,早幾天杜夫人在還好一點,杜夫人在巴黎有事務回去了,他就沒法掌控了。”
蓁寧終於開口:他病好了?
又是一個轉圈。
待把蓁寧拉回來,何美南才簡單一句:“他肺部的疾病早已轉成慢性,除非停下工作徹底休養,不然很難好。”
這時一曲終了,蓁寧停下來往外走,何美南一路紳士地護著她。
何美南給她拿了一杯飲料,盡職盡責地和蓁寧交待了一句:“感染很容易復發,人多,他一會兒得提前走。”
蓁寧目光動了動,微微淡淡的譏諷:“何醫生,我看他倒沒有任何不適的樣子。”
不遠處的杜柏欽正一個穿著英倫紳士裝的老頭寒暄,兩人談笑著輕輕碰杯,又喝了半杯酒。
何美南的聲音慢悠悠的:“你看他又酷又拽,跟以前一模一樣的討人厭是不是?——不過是在死撐,他這一陣子動不動就暈過去,我不放心才跟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