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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詹姆斯臉上明暗不定,直接從檔案袋中抽出紙張展開:“我剛剛從醫院拿回來。”

杜柏欽掃了一眼那份檢測報告,眼光看了看他。

詹姆斯言簡意賅地答:“目的性搜查,以假設結果為前提,我昨晚找到了那輛防彈越野車——那輛束小姐當時在南部離開時留下的車,作為重要物證,還儲存在國防部的車庫裡。”

杜柏欽眸中有光微微一閃。

詹姆斯確認地點了點頭:“雖然經過這麼長時間當時的痕跡已經基本被破壞了,不過我使用了檢驗試劑,在方向盤的下面提取到了血跡樣本,已經做了DNA比對——是你的血。”

杜柏欽手一震,倉促轉過頭,手握成拳低低咳嗽。

詹姆斯儘量使自己的聲音顯得理性專業:“這足以表明,她接觸過受傷後的你。”

杜柏欽臉色發隱隱地白,聲音低沉嘶啞,帶了一種奇異的平靜:“繼續。”

詹姆斯詳細地彙報:“束小姐開車經過存磉彎,轉過小路去往後來爆炸的倉庫,路上大約是三十分鐘,路上經過你跟叛軍交火的山坡,時間高度吻合,還有一個疑點,關於你身上發射出的救援訊號,我做了詳盡到秒的時間點分析,並且重新調取了人證報告,這一次找到了突破口,那個時間點有一架巡航機探測到了直升飛機的飛行紀錄,對比你地面的侍衛隊收到訊號的時間點,說明你的求救訊號發出時,將小姐的救援直升機還在上空。”

詹姆斯說:“如果訊號不是你發出的,那肯定也不是將小姐發出的,那麼——就是第三個人。”

從昨晚到現在,等待許久的煎熬的最終塵埃落定。

彷彿死刑犯聽到自己不出意外的量刑,反而生出輕鬆的絕望之感。

詹姆斯有些不忍看他這一瞬間的表情,只低聲說:“柏欽,我只能推翻,並不能證實,關於事情的真相,或許你可以問問當事人。”

詹姆斯將檔案整理好留下,默默地收拾公文包離去。

杜柏欽獨自在書房枯坐了一個下午。

一直到日落亮燈時分。

司三不放心,進來敲門。

外廳的敲門聲持續響了好一會兒,杜柏欽恍惚地回過神來,動了動手扶了沙發站起來,站起的霎那——眼前突然一片黑,肺部傳來一陣劇烈絞痛,疼痛瞬間地擴散到整個胸腔和後背,他勉強走了幾步扶住了桌沿,咬著牙屏住氣息默默地忍著。

肺腑之間無法抑制地咳嗽起來,即使用盡全力支撐著,眼前也漸漸看不清楚。

司三推門進來,見到他咳得延綿不絕,慌忙上前要扶著他坐下來。

杜柏欽身體痙攣,喉中有血腥氣湧出。

他倉促地掏出手帕捂住了唇角。

司三看了他一眼,頓時也變了臉色,情急之下只能對著門外喊:“伊奢,請醫生過來!”

何美南在外面洗手,戴了口罩帽子,穿上工作服。

走廊上的侍衛和他打招呼:何院長。

杜柏欽的主臥室走廊外,兩名高大的侍衛戒備森嚴,所有特別醫護人員一律持何美南親手簽署的陸軍總院的胸卡出入。

何美南推開門,主臥室內寬敞乾淨,傢俱簡潔利落,已經第一時間經過消毒滅菌程式。

那泓正走出來,何美南低聲問:“情況怎麼樣?”

那泓摘下聽診器:“早上血壓基本平穩,撤了升壓藥,出血情況略有好轉,胸腔引流出了50mm積液,他現在沒辦法說話,也不能吞嚥。”

何美南說:“自主呼吸呢?”

那泓答:“預計下午能撤去呼吸機。”

那泓又交待了一句:“這一次有呼衰指徵,他不能再接近任何過敏源。”

何美南點點頭:“昨晚辛苦你,我一會回醫院去,我已經交待科室今天不排你的班,你回去休息吧。”

那泓略微頷首:“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何美南走過去,看了看點滴的速度,杜柏欽躺在床上,口中插了一根白色的軟管,肺部依賴著機器,胸膛微弱起伏地呼吸。

一會兒兩名護士進來,扶著他半坐起來,輕輕地拍他的背部,幫助他吸氣,咳嗽,導管中緩緩滲出粉色的液體。

杜柏欽人是清醒的,一點點輕微的咳嗽都會牽引起傷口的劇烈疼痛,他緊緊地蹙著眉頭,一聲不吭地忍耐著。

他從昨晚開始就疼出一身一身的虛汗,司三捱不過他的命令替他換了兩次衣服,可是無論多麼小心,反覆的移動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