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無雙不冷不熱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點了點頭。
臨安忙從懷裡掏出一張請柬,雙手遞給寧無雙,道:“三日後比武大會,請寧公子務必到場。”
轉身又對關揚道:“我現在是護劍堂少主的隨侍,上次駕車看見了你,之後我問別人才知道那是萬寶齋的馬車,這次得知寧公子住在這裡,我就搶著來給送請柬了,希望能有你的訊息,沒想到呵,你還真的在這裡!”
說完瞄了瞄寧無雙,把關揚拉到一旁,低聲道:“看樣子你還混得不錯,不過這個寧公子脾氣不怎麼好呢——”
關揚笑道:“不用管他,他就那樣——”
“噓,”臨安擠眉弄眼地示意他住嘴,道:“怎麼能這樣說自個兒的主子呢,小心把他惹不高興了倒黴的還是你。”
關揚怔了一下,回頭看了看寧無雙,不大情願地點了點頭,轉移話題道:“你不是要回江西老家嗎,怎麼會在蘭城,還成了護劍堂少主的人?”
臨安得意地道:“誰叫咱運氣好呢,我剛一出清風鎮,就遇見了我的一個遠房表親,他本來是護劍堂的一名馬伕,家裡有急事要回去,我見機會難得,就使了點錢財讓他薦我入了護劍堂,這不,我現在就風風光光地出現在這裡了。”
關揚豎起大拇指道:“厲害,這才不過十幾天的時間,你就從一名馬伕混到了如今的地位,果然厲害!”
臨安更加得意了,拍著胸脯道:“兄弟,我不是跟你吹,就咱這一身本事,到哪裡不得混出個模樣來,別說是個隨侍了,就算是堂主我也手到擒來——”
關揚見他越吹越上勁,怕是再說下去連武林盟主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只得連連擺手,呵呵笑個不停。
臨安又道:“還沒說你呢,你怎麼也離開第二樓了,我還以為你不會走呢。”
關揚嘆氣道:“這個一言難盡,改天一起喝酒去,我把你走後發生的事情詳細地說給你。”
臨安拊掌笑道:“這個好,我在這裡都沒什麼機會喝酒,到時咱們一定要喝個過癮。”
兩人在這邊敘舊敘得盡興,全然忘卻了身邊還有一個人。
寧無雙強忍著聽了半天的廢話,終於忍不住道:“我在這邊住了也有好些日子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見少堂主一面?”
臨安道:“寧公子有所不知,老堂主現在剛剛去世,少堂主按例要守孝七日,這期間不能會見任何人,不知寧公子有什麼事,我可以代為轉告。”
寧無雙道:“那也好,你們少堂主上次為了蘭水山的地契大鬧萬寶齋,其實他大可不必那麼麻煩,這東西對他十分重要,對我卻可有可無,我現在就把那地契交給他,也算是了了老堂主的一樁遺願。”
臨安聞言一驚,張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又猶豫著不肯說出口,一張臉皺成了苦瓜。半晌才道:“寧公子,其他的事情小的都可以代辦,唯獨這件事,你還是親自找少堂主談吧。”
這下不止是寧無雙,就連關揚也感到十分驚奇了,道:“這是為什麼?”
臨安道:“這個我確實不清楚,只是聽說老堂主臨去世前還留下了別的什麼話,不然按少堂主之前的行事作風,怎麼可能讓你們安安穩穩在這裡住那麼久。”
關揚與寧無雙兩人對視一眼,箇中神情不言而喻。
就在這時,臨安突然大叫一聲,探著身子趴在欄杆上,手指哆哆嗦嗦地指著水面上飄著的一群死魚,驚道:“這這——這——魚——魚怎麼都——都死啦?”
關揚面色如常地搖了搖頭,道:“我們看見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了,剛才叫你就是想讓你把死魚撈上來。”
臨安苦著臉,手足無措地道:“這可都是從西域運過來的名貴的七尾魚啊,老堂主的最愛,少堂主的最愛,這下子不會死光了吧——不行,得撈上來,趕緊找個地方埋了!”
“天知地知,你們知我知——”沒頭沒腦地轉了半天,他對關揚道:“我現在去找網兜來,你看好了千萬別讓人進這個院子!要是讓少堂主知道了我就玩完了!”
走了兩步又道:“對了,寧公子,現在這個時候是少堂主用餐的時間,你去的話或許能見他一面,要我說,這件事宜早不宜遲,還是早早處理了好。”
說完,火燒屁股似的跑了。
寧無雙注視他的背影,道:“你這個朋友,不簡單啊。”
關揚笑道:“的確如此,有的時候,連我都看不透他。”又道:“怎麼,要去現在去找元鷹嗎?還是回萬寶齋?”
寧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