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讓你們走,你們怎麼能走呢?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當然是任秉派我們來的,”白無常喘著粗氣,滿臉嘲諷地道:“你不是都已經見過他了,又何必多此一問。”
關揚盯著白無常那張白花花的臉,道:“是啊,我見過他了,可惜我的刀太快,快到我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等我想起來的時候他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你說什麼!”黑白無常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
關揚彷彿沒有看到他倆的表情,淡淡問道:“你說殺手最在行的事情是什麼?”
“殺殺人。”
“那你還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白無常不說話了,他確實無話可說。
“不過還有一點,”關揚把玩著指間的一支小銀刀,眼睛注視著兩人,“那就是隱藏。所以我很好奇你們究竟是自己找到我的,還是有人幫你們找到我的?如果有人幫忙的話,那麼那個人一定非常的了不起。”
白無常的臉色已經變了,雖然他的臉上塗了厚厚一層白/粉,但這根本瞞不過關揚的眼睛。反倒是黑無常,一直沒有什麼反應,難道是嚇傻了?
白無常低著頭,雙手緊緊摳在地上,雙肩顫抖個不停。
關揚正奇怪他的反應,突然之間他抬起了頭,雙眼血紅,嘴角溢位一股紫色的鮮血,雙唇艱難地吐出一個字:“遠”
關揚大驚,沒想白無常竟然中毒死了,是誰要害他?
他臉色一沉,轉而看向黑無常,正好看到黑無常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緊接著臉一陣扭曲,也倒地氣絕而亡了。
現在不用想也知道,黑無常一定早就被人收買了。而且那個人透露了自己在清風鎮的訊息,只是他怎麼知道自己身份的呢?關揚怎麼也想不明白。
“遠”這是什麼意思?關揚腦袋中突然閃過了什麼,可惜太快了,沒有抓住。
關揚長舒了一口氣,這下子血煞的人終於死絕了。
木青青在懷裡睡得很安穩,關揚看了她一會兒,然後飛身而起。血煞的人死後,他的安穩日子就算到頭了。
真是捨不得啊。
*
木青青做了一個很鮮豔的夢。
夢裡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花田,有各種各樣的美麗的鮮花,五彩繽紛,明媚鮮妍。她順著花田奔跑,跑過黃色的油菜花,跑過紅色的玫瑰,跑過白色的百合,跑過紫色的薰衣草,心情激動得像是心裡爆開了一朵煙花。
但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激動,直到她看到花田的盡頭,有一個人在衝她揮手。
那個人張開了臂膀向她微笑。
接著她就跑了過去,跑啊跑啊,可是還沒等她跑近的時候,她就醒了。
木青青睜開眼睛,發現她躺在熟悉的床上,熟悉的房間,熟悉的感覺。她盯著床幔看了一會兒,慢慢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接著一個翻身坐了起來,慌張地跑下樓。
此時已是深夜了,第二樓裡沒有點燈,但卻不覺得黑暗,世界呈現出一種奇異的深藍色。
大門沒有關,門檻上坐著一個人。
“醒了?”關揚沒有回頭,淡淡出聲。
“嗯。”木青青應了一聲,輕輕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空氣中飄蕩著一股淡淡的酒氣,木青青這才發現關揚手裡拿著一罈酒。
“我還以為你不愛喝酒。”
“其實我是個酒鬼。”關揚道,“我只是從不跟陌生人喝酒。”
木青青想起上次在這裡他不喝自己給他的酒,心中頓時一陣氣悶。猶豫了半晌,緩緩開口道:“今天在楓葉林,是你救了我吧,謝謝你。”
關揚仰頭喝了一口酒,沒有說話。
木青青又道:“你不承認也沒關係,反正我知道就是你。你又救了我一次。”
關揚還是沒有說話。
木青青有點著急,輕聲道:“我知道,我這人脾氣不好,老是惹麻煩,關鍵時刻還得你出手,可是等我的傷好了,就不用你保護我了,我會”
“你走吧。”
木青青一怔,盯著關揚看了一會兒,又問了一遍:“什麼?”
“我說,你走吧。”關揚也重複了一遍。
“為什麼?”木青青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為什麼?”
“你會連累我。”
木青青的臉霎時就白了,這句話好像一把錘子敲在了心口上,刺痛著她的神經。但是她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