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半個月,正在屋頂透氣。由於身體虛弱,來不及躲避,被鷲鷹啄食,他爹爹傷心之下上前拼命,也死啦!姐弟倆相依為命,儘管部民們對他們多有照顧,可總趕不上自家爹孃的好啊!”
乾巴長長嘆息了一口氣道:“再過得幾年,幹佳也十八啦,到時候怕是要遠嫁別的部族,姐弟倆再要相見便難了。幹信到那時也才十一歲啊,想想都覺得辛酸。”
楊毅聽著乾巴的話,腦海中想著自己的身世,暗道:“他總算是知道了自己爹爹媽媽的訊息,就算一時傷心,也好過我不知爹孃的絲毫訊息。他姐姐遠嫁他部,也總是知道她的情況。可是,我的妹妹你現在到底如何?身上的傷好了嗎?”
玲瓏月摟著幹佳的腰輕聲安慰,眼神卻關注著楊毅,她敏銳地察覺到楊毅此時從內心深處散發出的悲傷。
過得片刻,楊毅定了定神,見幹信哭得稀里嘩啦,傷心無比,便伸手拉起他,抹去他的眼淚,道:“現在救不了爹爹媽媽,你還想學本領嗎?”
幹信抽噎著,點點頭:“想!”
“哦?為什麼?”楊毅盯著他的眼睛,直入心靈。
幹信毫不畏懼,堅定地直視著楊毅凝重的目光,道:“為了保護姐姐,保護村子裡的弟弟妹妹,保護我們整個林合部。”
霎時間楊毅心頭一片通明:“是啊,我等修真是為了什麼?長生不老,成仙成聖?修真界向來是這般想的。可是我最初的目的不過是為了能夠找到親人,和他們相聚。這一路上定有阻擾,這才懇求師伯教我修真,這才是我的本意!便是上古修士,也不過是為了能夠在先靈和野獸的夾縫中,為人類求得一線生機,從來就不是什麼長生!去他的什麼長生不老!”
玲瓏月豁然一驚,騰身而起,挾著幹佳退開幾步,驚愕地看著楊毅。
只見楊毅身上金光閃耀,猶如神人。一枚小巧古鐘從他眉心閃出,懸於頭頂,迎風一晃,“當”的一聲,鐘聲迴盪。
無論是洗衣做飯的婦人,貪玩的孩童,還是神色專注盡心警戒的漢子,俱是渾身一震,停下手中的活計,猶如魔怔了一般,佇立不動。
玲瓏月同為修真者,離得又近,感悟更深。她本就是凝氣九層巔峰的修為,離那築基期一步之遙。此時雖然修為掉落,但境界仍在。
那一步猶如天塹,阻擋了她更進一步的可能。但在此時此刻,腦海中猶如醍醐灌頂一般通透明澈,那一層門檻彷彿紙糊的一般,頃刻間便已破開。
她驚愕地看著楊毅,前一次聽這鐘聲隔得太遠,雖有感悟卻是不深,因而也沒有太過重視,此次感悟,讓她駭然。
築基期於她已然沒有了障礙,只待真元恢復,便可隨時進階。自己追求了許久的築基期,竟然就這般輕易地突破了,這讓她有些難以置信。
楊毅兀自沉醉在自己的內心世界中,渾忘了外界的一切,身上散出的金光和自鳴的鐘聲,他都沒有絲毫察覺。
“可笑我之前還在猶豫,這樣的修真到底有何意義。修真修真,修的便是真我。我是什麼樣的人,便做什麼樣的事。若是被強大的力量迷惑心神,忘卻最初心底的那一點渴望,便是失去了真我!”
楊毅身上的氣勢一點一點攀升,幹信已然感覺到了一點壓迫。
乾巴被這氣勢所迫,從那玄妙的境界中清醒,見楊毅身上的異狀,嚇得噗通一聲跪倒,連聲叫道:“上聖息怒,上聖息怒!”他以為楊毅被幹信的話刺激到,發起無名之火來。
楊毅此刻又哪能夠聽得到他的呼喚?
好在玲瓏月適時清醒,見楊毅氣勢不斷攀升,若是再不停止,幹信乾巴等人必會受傷,連忙搶上前去,拉開二人,退出老遠。
“術不分好壞,法本無善惡。正如那刀槍一般,在惡人手中,自是兇器,在心地善良之輩手中,便是救命行善之物。原因便在於握著那刀槍之人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是什麼樣的人?”
楊毅口中喃喃道:“我對為善之人頗為敬佩,對陰險狡詐,行兇為惡之人心中憎恨。我喜善而厭惡,卻又不懼殺戮!除惡即為揚善,這便是我!”
楊毅的氣勢攀至頂峰,好在他不是有意為之,否則就算有玲瓏月的守護抵擋,以她現下的修為也護不住身後的林合部眾。
楊毅想通了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便已清醒過來,但他的氣勢未減分毫,只是被他適時地控制住範圍,這才使得玲瓏月鬆了一口氣。
“幹信,你是我一言之師!你若想學本領,過幾天我教你!”楊毅衝幹信點點頭,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