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叫你多管閒事!”
那漢子,看見小四兒猶猶豫豫,仍是不敢伸手取銀子,心裡估摸著,這些鄉親是被欺負怕了,擔心報復。他也知道這些個鏢局的狗腿子是什麼嘴臉,心裡不禁有些後悔,自己這一出頭,怕是要連累這易市中的商販了。
漢子嘆了口氣,說道:“小四兒不要你的銀子,我要。”他一伸手,取過周山魁手中的銀倆。“銀子歸我了,滾吧,以後再這樣,可不輕饒!”
周山魁連滾帶爬地跑出易市,臉色難看至極。
那漢子將銀子收起,從身後的攤子上另取了一包銅錢,遞給小四兒,道:“快去給你爹抓藥吧,好好的,怎麼就病了!這不是那無賴的銀子,你放心用吧。”
小四兒紅著眼,對漢子一福:“謝謝楊大叔,要不了這麼多,我那些果子,最多也就值幾個銅錢。”
“拿去,拿去,跟大叔還客氣啥,再說大叔也不吃虧,還有一錠銀子呢。你爹和我也是至交,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等晚些時候我再去探望你爹。”原來這壯漢正是楊重光。
小四兒小臉微紅,彎腰撿起竹籃,看了看那些摔壞了的果子,估摸著,等爹爹喝完藥,正好過過口,只是破了一些,總還是能吃的。她便拾起鮮果,向楊大叔再三道謝,便匆匆去給她爹抓藥了。
楊大叔這幾年仍是經常下山交易,鎮上人本就不多,大家彼此都很熟悉,眼看著這楊老頭五十好幾的人了,結果越來越年輕,連灰白的頭髮鬍鬚都盡數變黑,都覺奇怪。楊大叔也不好說什麼,只是推脫不知,久而久之,大家也就習慣了。
今天楊大叔將積存許久的貨物帶下山來交易,正巧遇見小四兒和周山魁衝突。楊毅也跟著一起來了,此刻他尚在蒙堂與蒙師辯論百家經義,並不曾跟來易市。
“老楊,你趕緊收了攤,快走吧。那潑皮無賴一定是去喊人了,走的時候一臉兇惡的樣子。”旁邊一位賣菜的大嬸提醒楊大叔,周圍的鄉親也一起勸他。
楊大叔朝四周拱手,道:“今天是我考慮不周到,得罪了這潑皮無賴,若是現在就走了,他們找不到我,必會連累你們。我楊重光做不來這種事情。大家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楊大叔正和一眾鄉親寒暄著,忽聽得易市外傳來囂張的喝罵聲,正是周山魁。
“你們這幫窮鬼,都聚著看熱鬧啊,還想不想做生意了?都給我散嘍,否則,今天便拆了這易市!以後誰敢再來,我見一次揍一次!”那周山魁洋洋得意,領著七八個鏢局的狗腿子一路橫衝直撞,沿途踢翻了好幾個攤子。
“那個多管閒事的窮鬼呢?你們別想包庇他,我知道你們都認識!”周山魁正叫囂得倍兒爽的時候,猛看見楊大叔在不遠處冷冷地盯著他,不禁下意識的一縮腦袋,就要躲閃,忽又想起自己領了一大幫人,頓時膽氣又足了起來。
他指著楊大叔的鼻子,道:“你這窮鬼,竟敢對你爺爺我撒野,膽兒挺肥哈!今天叫你有來無回!”他轉身對著緊隨身後的兩個皂衣大漢低頭哈腰地道:“彪哥,榮哥,就是這小子!”
那叫彪哥的漢子一臉陰沉,也不說話,伸手一揮,他身後六個大漢呼啦一下將楊大叔團團圍住。
榮哥則雙手環抱胸前,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朋友,隨兄弟們回去聊聊!”彪哥不陰不陽道。
楊大叔被蒼雲子狠狠操練了五年,赤手空拳能搏獅虎,哪裡會懼怕這些個潑皮惡霸,當下暗提真氣,冷冷道:“面目可憎,沒興趣!”
彪哥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好,這位朋友既然敬酒不吃,那兄弟們就替我好好招待招待!”
周山魁也在旁邊叫囂:“狠狠地揍他!”
那六個大漢聞言,揮拳彈腿就向楊大叔打去。六個人分工明確,行動快捷,正前方的直擊面門,背後的直取後腦勺,身側的則攻擊腰腿,無不是要害死穴,宛如訓練多時的圍攻之法,旨在讓對手顧此失彼。
常言道,雙拳難敵四手,那是針對水平相差不多的人來說的。楊大叔的功夫是修真者教的,粗淺功夫他們哪裡能瞧得上眼,隨手能掏出來的武功秘籍那也是江湖頂級,雖說習練五年,功夫還不曾登峰造極,可也不是這六個大漢能對付的。
在圍觀眾人的驚呼聲中,楊大叔縮頭屈身,整個身子猛地向後一靠,只聽見咔嚓一聲,背後的大漢被撞得飛跌出去,再難爬起,應是斷了肋骨。楊大叔順勢後退避開前方和左右的攻擊,只這一下便已經脫離了包圍圈。
周山魁神色一變,心中頓時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