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遠走他鄉?”
“朕可以昭告天下:玉生煙就是當朝皇后!從沒有玉家四少玉暖,只有玉寒,朕效法古人,令二聖臨朝,朕可以做到!”齊鳳臾絕不是在開玩笑,昨夜他想得太久,久到連朝陽升起都不曾留意到,如今他只問她一句:“你可願意?”
她笑得極開心的模樣,連淚水都快要笑出來了,“從沒有玉家四少玉暖?齊鳳臾你好不天真!我告訴你,暖兒是我害死的!我要是能察覺到他那份心思,他就絕不會死!你難道不知道嗎?”他們是雙生子啊!從來都是心意相通的啊!她怎能因了大婚非自己所願而沉浸在憤懣中,甚至忘記他的感受?單這一點:她就罪無可恕!
“那朕呢?你怎麼不說朕是殺人兇手?”如果不是他逼她大婚,那事情還會變成如此境地嗎?
玉寒側首問道:“你以為若是換作我與他人成親他便不會死了?你錯了!他恨我,他恨我啊!他曾指著我對我說:你愛齊鳳臾我便恨你!你在他心裡算什麼?什麼都不是!他恨的人至始至終都是我啊!”
齊鳳臾起身朝她走過來,她頓了頓,又道:“我這條命也算是你救回來的,你是我的恩人,我可不是得恩怨分明嗎?我念著你的恩情,替你守著這江山朝廷,活著一天便替你賣一天的命,你還指望我怎麼樣?苟延殘喘還不夠,還要我獻身賊子為你做牛做馬嗎?”
“啪!”一記響亮的巴掌聲迴盪在龍眠殿,玉寒的臉偏向一邊,唇角滲血,齊鳳臾指著她的鼻子喝道:“你竟然如此忖度朕的心思?朕就如此小人,如此齷齪,如此不堪嗎?”
玉寒卻是不為所動,斜眼撇著齊鳳臾,嘲諷道:“你惱羞成怒了,你被戳破了心思,你受不了了,所以你打我。那也好啊,這一巴掌就算是恩斷義絕的儀式好了,免得以後還是這般不清不楚的。”
齊鳳臾渾身都在抖,他知道這人在說胡話,他知道這人就是在跟他對著幹,可他忍不住!那般傷人的言語,她怎麼說得出口?她怎麼說得出口!
“你記得我稱讚過你,你是美人,我見過的美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你性情冷酷鐵血、專斷獨裁,又不知情識趣,我怎麼會獨獨為你傾倒呢?只不過是一時的意亂情迷而已,你又何必作真?”四少的風流面目重現人間,只其中涼薄令人心寒不已。
“閉嘴!給朕閉嘴!”他真想掐死這人,她怎能刻薄到如此境地?她難道就不知道殺敵一萬自損八千嗎?他就不信她好過!
“我馬上就閉嘴了,你不用急!我活著一天,我自會對得起我頭上的這些封號,除了那皇后,左右有名無實,你也就不必再掛心了!等到我死了,你也只需賜我個全屍我便心滿意足了。齊鳳臾,陛下,微臣告退了!”她就這麼甩袖離去,齊鳳臾卻呆站在原地,懷疑自己一開始就錯了。
他甚至想回頭問一問梁公公:朕又什麼地方值得那人惦念?還是從頭到尾都是朕一個人的一廂情願?有些話就是這樣:你明知那是假的,明知那是某人故意說出來的,可你就是忍不住要相信,一旦開始動搖,那便一發不可收拾。
自此,玉家四少與睿帝徹底決裂,大司馬專心做她的大司馬,睿帝清醒地做他的睿帝,相安無事,卻教眾人不知所措。
偏殿內的齊博臾聽聞了這些事宜,心念:玉寒啊玉寒,你還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按著你的玲瓏心性,玉暖之死是他自己的選擇,你怎會不知?你不過一直是在自欺欺人罷了!你不願從我,我也斷然不會為你而死,你左右都是解不了絳珠仙,索性就來做一回惡人,弄得誰也不舒坦,這又是何苦?
轉眼又是好幾個月過去了,玉寒再也未飲用過齊博臾的血,之前被強行灌下了許多次,身體對人血的渴求基本消失了,月圓之夜也無需吸食童男之血來鎮定氣血。而齊鳳臾心灰意冷,也不願再做這種沒臉面的事情,何必呢!送出一顆真心去給別人糟蹋,他齊鳳臾什麼時候變得那般下賤了?
這樣的僵局一直維持了將近一年,直到元禾十一年初南疆傳來霍亂訊息,四少才重新上朝。而眾人見到那瘦骨嶙峋的少年時都嚇了一跳,齊鳳臾更是心驚膽顫:才一年未見,十九歲的玉寒怎的就變成這般樣貌?白到透明,整個人都是朦朦朧朧的感覺,彷彿下一秒就會消失一般
第九十九章 誰情深
碧照館內無人,皆在門外候著:四少處理朝政之時不喜人打擾,這種時候千萬別去觸黴頭。南疆,巫蠱盛行之地,民風卻是淳樸天然,這樣的地方怎麼可能出內亂呢?玉寒一直在想:莫不是景榮侯餘孽未除乾淨?
謝御庭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