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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鐸南江也算得上是南邊最為重要的一條水道了,歷年汛期稍不注意便有決堤之險。樓太守與朕徹夜暢談,朕多少也有些心憂這條幹道,便琢磨著將大軍留在泙州附近修築堤壩。”他說得隨意,諸人卻是吃了一驚。

唯有四少一臉忖度之色,想了想道:“年年撥款,層層剝削,到此處的也不知究竟存了十之幾何,徵用民眾,影響耕種,修建堤壩總是說易為難。趁著如今軍中糧草餉銀齊全,士兵皆在,又是正巧快要秋日少雨時,修築堤壩確實再合適不過。”

四少點了頭,眾人聽了這人所言條理分明,也皆是點頭不已,而這廂四少又跪下了,道:“督建堤壩總要有人統籌全域性,微臣不才,卻願為陛下出這份力,還望陛下恩准。”他來泙州之前讀了《水經注》,加之從前對此類事宜也略有涉獵,故而自請此任。

齊鳳臾盯著這人的後腦勺,臉色忽明忽暗,心下無奈道:“你不才?你就是太才了!”這人無非就是為了不願與他一道南巡而瞎扯出來這麼個說法,他太清楚了!可越是清楚便越是難過,越是忍不住怒火中燒。

“好!你要做臣子是吧?沒了齊博臾那個禍害你還是要做臣子!那便做你的臣子去吧!朕就不信朕鬥不過你這個執拗的女娃!”昨夜他想了一整宿,終是再也忍不住了:他錯了,不逼她不代表總是縱容她,不逼她不代表要看著這人一心求死!

搖了搖頭,齊鳳臾又是一把攙起四少,道:“朕已將此事安排妥當,鐸南江北段由同於樓監管,南段朕安排給了樓涼月,愛卿就不必為此事勞神了。朕知道四少素有風流之名,雖未曾遊歷四海,卻對各處風土人情皆瞭如指掌,南巡有愛卿相伴,朕以為定可省去許多麻煩,眾愛卿說是不是啊?”

睿帝眉眼含笑愈見風流,眾人看著滲得慌:今日睿帝好似轉性了啊。不過主上既然如此相問,擺明了要的是眾人點頭,於是群臣諸將點頭如小雞啄米。

齊鳳臾看著甚是滿意,依舊含笑看向四少,道:“你看眾卿家都是如此這般認為的,朕也就只好委屈四少拖著病體與朕一道南下了。”

四少哪裡見過睿帝如此?皮笑肉不笑,暗地使陰招,這種事情怎麼會發生在睿帝身上!可話已經說道這個份兒上,他卻是推拒不了,只得點頭答應:“微臣遵命。”

齊鳳臾甚是滿意,轉過身對著那躺著的彭志道:“朕今日是打擾彭將軍了,愛卿且先好生養傷,待傷好了,朕可是要派愛卿督造江堤的。”拍了拍彭志放在外邊的手,齊鳳臾這才離開。

“恭送陛下。”四少合併著帳內的眾人悉數跪著,直到睿帝走了許久以後

四少臉色蒼白,自是回了自己的營帳內,他這邊前腳剛走,後頭的眾臣便說開了,彭志睜著眼看帳內炸開了鍋的樣子,心裡也是狐疑至極。

“陛下笑了!陛下竟然笑了!從老臣跟隨先帝之時算起到如今,想來已是幾近四十年,陛下還是皇子的時候就冷峻非常,今日竟然笑了!”

“依我看陛下不太對勁,難道說景榮侯這一戰打得不痛快,故而心氣不順,這才行為古怪?”

“不像啊,陛下決斷依舊如故,毫不猶豫啊!可是你們發覺沒?陛下今日竟拂了四少的意,沒允他所請,這才是古怪的地方啊!”

“四少此次平亂居功至偉,這下的的確確是功高蓋主了,陛下莫不是打算限制四少的許可權了?”

“也對,玉家獨大,衛家、江家勢微,這不是什麼好兆頭,想必陛下也是十分清楚的。故而才不讓四少留在軍中,以免才除去個景榮侯再來一個四少。”

“你們這話雖說有理,可也是有些牽強,諸位幾時見過陛下如此和顏悅色過?也只有對四少才這般有問必答,四少不在朝中的那些日子你們都忘了不成?陛下從來皆是說一不二,哪裡問過我們的意思?”

諸如此類言語實在是不勝列舉,各自回了住處都還未定下心來,腦中皆是睿帝的一反常態。而司天臺監衛布耶衛大人今夜怕是也難睡著了,因為睿帝正坐在他對面,“朕來這裡是為了求證一件事情,只盼望衛大人莫要有所隱瞞。”

得知景榮侯被擒,衛布耶心中又燃起一點希望,故而也不似前幾日那般失魂落魄,躬身道:“陛下請說。”

“絳珠仙如何才能解?”單刀直入,齊鳳臾一雙黑眸深不見底,面容冷峻,與白日截然不同。

“微臣不知”他確實不知,這種邪門歪道的法術,他從未留意,又怎會知曉?

“玉寒知不知道?”齊鳳臾再問。

“微臣以為應該